朱棣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听得姚广孝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倒是还想出言提醒些什么,但城下却传来了马蹄声。
一队骑兵从城下马道奔驰而来,为首将领翻身下马,对着朱棣等人作揖:
“殿下,北面的塘骑传来了消息!”
“说来听听。”一听北边传来了消息,朱棣顿时来了兴趣。
在他的询问下,前来禀报的年轻将领也回答道:
“张指挥使率骑兵北巡至兀良哈(朵颜三卫)游牧之所,未曾见到兀良哈人的踪迹,想来是北逃兀良哈秃城了。”
“张指挥使见巡敌困难,本欲撤兵南下,结果在松花江上游遇到了一些野人女真想要打劫,顺手收拾了,斩了百余人,俘了男丁妇孺及老弱数百人。”
“眼下,估计正带着他们南下。”
将领回禀完,朱棣捋了捋自己的长须,心情愉悦的笑骂:“兀良哈那群反复的蛮子看来是前两年被俺打怕了,居然都不敢南下牧马了。”
见朱棣笑骂,姚广孝也视情况给出自己的建议:
“兀良哈三部自洪武二十三年反叛以来便常常秋季南下,对大宁之地多有劫掠,虽然眼下不曾寻到他们的踪迹,但殿下还是得派人告知一声宁王和辽王,请他们派出塘骑,时常巡视。”
“俺晓得!”朱棣收起笑容,沉稳点了点头,紧接着对青年将领吩咐道:
“张玉,俺的兄弟就由你去通知吧,另外让他们好好练兵,等俺爹什么时候有旨意下来,俺就带兵把兀良哈的那群蛮子给平了。”
“是!”张玉作揖回礼,随后带着骑兵上马下城。
瞧着张玉离去的背影,朱棣转头对姚广孝笑道:
“俺先回府里,把高煦的事情告诉王妃,你闲着无事就去寺里敲你的木鱼去。”
“殿下慢走。”姚广孝沉稳应下,朱棣见状也高高兴兴的翻身上马,骑着大马往家里赶去。只不过在他兴高采烈赶回王府的时候,远在南方的朱高煦却换上了甲胄,穿戴整齐的站在了颖国公府的门口。
在他一旁,一名试百户正在给他讲述班值的规矩。
“殿下,我等班值,不用参与操练,班值一日,休息一日,需要与其他百户所的兄弟换值,白日和夜里都有,得在颖国公府和宋国公府轮换。”
“国公府的四门由兄弟们看守,您带着两个兄弟在国公府安排的倒座房休息,以备不时之需便可,活计还是比较轻松的,就是换班之前不能离开国公府。”
颖国公府门口,穿戴整齐的试百户与朱高煦讲解着各个要点,同时也说了国公府内的布局和情况。
朱高煦对此都听了进去,甚至对于国公府的布局图,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记住了。
“府内……”
朱高煦刚刚准备开口再问些问题,却不想颖国公府的正门也恰巧在这时打开,他们的目光尽数被吸引过去。
在注视中,驸马傅忠走了出来,顺带瞥了一眼朱高煦。
由于面容稚嫩,并且装扮也是百户官,因此傅忠一瞬间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对着他便作揖:
“请二殿下入府内监察吧……”
傅忠这话有些带刺,换做以前朱高煦的性格,哪里会管他是自己的姑父,先骂回去再说。
不过眼下的朱高煦毕竟老成许多,他也能站在傅忠的位置,设身处地的试想,因此倒没有生气,而是气定神闲的作揖回礼,随后带着两名兵卒走进了颖国公府内。
瞧他那模样,傅忠都不由得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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