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没有丢他父亲沐英的脸,他率四百骑兵连夜奔赴宜良,并在抵达后接管宜良千户所兵权,率宜良卫四百步卒驰往曲靖。
在抵达曲靖城后,沐春分兵扼守越州前往曲靖城的要道,暗中埋伏精兵。
冬月初九,沐春在曲靖南边二十余里的小马山伏击土目阿资,斩首六百,俘虏一千余人,土目阿资败退回越州城。
由于兵力不足,沐春没有轻敌冒进,而是在曲靖等待昆明方向的兵马集结。
值得一提的好消息是,王瑄的哥哥王魁在此战中担任百户官,并且随沐春冲垮了叛军前军,因此在战后评功时,王魁被沐春临时委任为宜良千户所副千户。
如此一来,王家在云南也有些势力了,毕竟王瑄父亲王兆已经在金齿卫担任指挥使,现在王魁又任副千户,如果王瑄再成器些,那王家估计能在云南成为一个世袭罔替的小家族。
朱高煦得到消息的那日是冬月十五,得到消息后,他便让林五六派人去告知王瑄这个喜讯,王瑄知道后也大喜过望,冒着寒风来城里,与朱高煦隔着大门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去。
待他走时,只遗憾没与朱高煦见上一面,而这也是朱高煦唯一对自己长时间禁足有过抱怨的时刻。
只是抱怨总归会消散,朱高煦更担心的,还是傅友德那边的事情。
“十八了……”
冬月十八,在朱高煦的一声感叹中,整个南京城上空飘着漫天飞雪,整个城池银装素裹,路上行人都少了些。
站在院里,朱高煦抬头看着飘雪的天空感叹,旁边的林五六还以为朱高煦在说这雪来的太晚,因此附和道:
“今年这雪来的有点晚,往年十月初就下了,今年推迟了半个多月。”
“嗯……”朱高煦应了一声,对这个话题没太大兴趣。
他之所以感叹,是在紧张傅友德和冯胜的事情。
他记得傅友德死在冬月末,而如今已经是冬月,距离月末也就不到半个月了。
如果傅友德能挺过去,自己就算改变了历史,即便之后傅友德依旧逃不过身死,朱高煦也能对得起他的教导。
如果傅友德没能挺过去……
朱高煦沉默,没敢往深处去想。
他现在就好像一个矛盾体,他想救傅友德来偿还恩情,同时博取傅氏子弟的信任,却又想要自保。
如果老朱不想杀傅友德,自己可以给老朱借口来保住傅友德,可一旦老朱动了杀心,自己还敢站出来吗?
“殿下,末将来看您了!”
一道声音从院门响起,朱高煦与林五六侧目看去,只见身穿甲胄的王俭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院里,在见到朱高煦的同时,他高兴的双手作揖。“来了?进屋聊。”
见王俭来了,朱高煦收起了其它心思,招呼王俭往屋里去。
王俭应了一声,招呼林五六一起,三人先后进了主屋正厅。
由于有火墙这种类似暖气的存在,屋内的温度比起屋外要高不少,如果朱高煦舍得花钱,还可以继续添加煤炭,让屋内温度继续升高。
朱高煦先入座,并招呼林五六、王俭入座。
待坐下,王俭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壶二斤装的“羊羔酒”。
此酒历史久远,至明初仍旧十分流行。
高濂《遵生八笺》中记载了羊羔酒的制法,正常是取米一石,依照通常办法浸浆。
随后再取肥羊肉七斤,酒曲十四两,将羊肉切成四方块形,煮烂后与杏仁一斤同煮,去掉羊肉后留下汤汁,与米饭、酒曲拌匀,加木香一两酿酒。
十天之后酒成如白脂,味极甘滑,脂香浓郁。
“殿下,这羊羔酒可不好弄,您得多喝点。”王俭给朱高煦倒酒,林五六则是从食盒里端出了两碗下酒菜。
“这羊羔酒有什么作用?”朱高煦虽然知道羊羔酒,但还不知道羊羔酒的作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