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王世子,便是上天给我的饵,是我崛起的机会。
长安
孤雁嗥唳,我坐在帐子中,和众将喝酒。
屋外天气渐渐寒冷,军士们的衣衫都单薄,我便也和他们在帐中同吃同住。
年年的征战,让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们如今的骁勇,因为他们跟着我有利益可图。
我常常看见,他们腰间挂着无数的人头向前冲杀的样子,左手提满的时候换到右手,右手也提满,便直接挂在脖子上……
“燕王殿下……有长安的信函。”有校尉掀帘而入,身后跟着长安的信使,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抬眼挑眉望着进来的宦者。
“燕王殿下听旨……”宦者步入,缓声喝道。
我起身,来到帐中央,撩起袍子跪了下来听旨。
旨意很长,现实表扬了我在燕地抵抗匈奴的丰功伟绩,又提了我的母后,说她在长安安享天年,让我无需担心,可是接下来讲的正事,却让我愣住了。
——“安君回乡省亲,着燕王接待……”
直到旨意念完,我才向南叩首,规规矩矩地双手接旨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等到长安的使者走后,我才拍了拍袍子站起,心下有些不快,好好的酒宴就这样被打破了。更重要的是,此人来的太是时候了,让我不由得怀疑他……不……怀疑父皇的用心。
我不禁皱眉问道:“谁是安君?”
有人恭敬地在我耳旁低声道:“安君便是瑞安公子,他进了份位,现在是安君了,君与夫人同级。”
是瑞安公子……
耳熟的名字……
回忆如自动的放映机般,一个个涌现……
是……
籍儒……?
这个名字,似乎离我已经很遥远。
我心下沉吟,面色却浑不在意地将圣旨扔给了卢绾,万事让他安排操办。
籍儒,在这个当口回乡省亲?在这个我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当口……
我只能说,太巧了。
后来我听说是因为父皇要游云梦,只带戚夫人,却没有带安君,安君便赌气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