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吟抠着早已经不成型的指甲。脑中乱得像是缠绕在一团毛线。
“我不知道。”
白帆没再说什么,只提点她:“感情的事,不能优柔寡断。”
“小忱是个好孩子,不要耽误他。”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来还。”
送走父母后,钟吟的手机叮咚一声,是林弈年发来的消息。
他在问她:[我该来看阿忱吗?]
林弈年作为她的男朋友,为表感谢,当然要来。
但来了,无疑又是让易忱难受。
钟吟头疼欲裂地靠在墙壁。
良久还是回复:[不用了]
林弈年没说什么,回了句:[好]
易忱今天办理出院,一身简单的冲锋衣,面容清瘦了不少。
他压了压眼皮,安静地看着她。
那天之后,两人还没单独说过话。
他看穿的那件事,她不愿意承认。
也不敢承认。
钟吟:“恭喜出院。”
她疏离的态度,也能说明一切。
易忱眼中的光缓缓熄灭,直至静止。
“你不必有什么负担。”他扯扯唇,“我不是为了逼你做什么选择。”
他嗓音轻如羽毛,却重重砸在钟吟心尖。
钟吟垂下头:“我知道。”
钟吟望着他:“谢谢。”
后面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情绪早已经稀巴烂,易忱脱了力,自嘲地说,“我又没让你以身相许,急着对不起什么?嗯?”
他靠近一步,眼皮压着,盯住猎物般摄住她,“你在怕什么?”
“还是我说对了,你真和我说的那样,喜——”
“易忱!”钟吟猛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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