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了什么?
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玦的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下。
眼见着谢卿琬的手要继续往上,去探寻那尚在衣料遮挡下的秘地,谢玦终于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却意外地遭至了她的某种不满。
谢玦惊讶地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横冲直撞的蛮劲,他又怕伤了她,不敢握太紧,便叫谢卿琬寻着了机会,一个不察边防失守,塞外雄兵单骑直入。
谢玦的脸倏然变色,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却还是气息不稳,嗓音干涩,他隔着衣裳,握住了她不安分乱动的小手,每个字仿佛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琬琬,你这是……”
谢卿琬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她看上去仍是在睡梦之中,所以行为似乎也因此变得格外大胆。
谢玦没有想到,她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居然也能使出如此大的力道,堪称蛮横地蹂-躏。
若是他现在可以低头去看,大抵那里已经发红了吧。
谢玦本以为,即便是这样,也可以凭借着意志力,忍忍便过。
却没想到,事态的发展远超过他的预料。
当谢卿琬抓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路向下的时候,谢玦无法再维持淡然的神情了。
……
从梦境中挣脱的时候,谢卿琬只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泡在热汤里一般,周身又热又湿,还很累。
迷蒙间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宽大怀抱的包裹中,两人紧贴在一起,以至于湿汗透湿了他们二人的衣裳。
谢卿琬本能般地扭动了下身体,刚一动作,便浑身僵住,他的手,居然……
原来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而她以为那只是梦,于是放肆自己,势必要等同回报,便也……
谢卿琬猛地将手收回来,谢玦突然被惊动,忍不住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
他意识到谢卿琬醒来,便也缓慢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对不起。”谢玦又湿又热的气息贴在谢卿琬的耳畔,带着一丝不易被发觉的沉重,“先前,或许是我太看轻了你的心。”
“你对我之心,正如我对你之心,我愿你康健无忧,想必你定亦是如此,我舍不得……你落泪,甚至愿意为此推翻立于心中多年的高墙,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琬琬,我或许还是不够关心你,以至于没有真正看清你的心,没有发觉你的细微心理。”
谢玦眼中似有莹莹,他长叹一口气:“从前,我总是将你当做未长大的孩子,才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却没有发觉你早已是能自主决断,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你的选择不该被看做是幼稚的玩笑,而是值得我思考的成熟决定。”
“我首要需要做的,就是思考你每一个行为背后的考量,这些,不该是由你告诉我的,而是由我自己来体会,发掘。”
他慢慢抬起手,抚她柔顺的长发,那发丝在如此潮湿的空间里,也有些发黏,就那么随着他的指尖移动,被一勾勾地带起,仿若情人间最缠绵的目光。
“而我既爱你,就该接受你的一切,爱你完整而成熟的人格,尊重你的决定,也正是在生死关头,我才慢慢体会到它们的含义,回首望去,蓦然惊觉,曾经的我有如此多欠缺。”
谢玦心里又酸又涩,既有一种回首往事的茫茫然空旷,又有一种看透前路的大悟与开解,他的心如同一根麻花,紧紧绞着,一半是心疼她而起的酸,一半是自己从未得知的涩。
如同打翻了酱油醋碟,情绪如瀑布倾泻而下,一时竟有些无法控制。
在如此情况下,他低头去看谢卿琬,却发现她正埋首于他的胸前,只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
他忽然感觉一阵刺痛,带着一种令人腿软的酥麻,从他胸前的敏感处传来,神色一变,尚来不及动作,就听她闷闷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
“所以,你真能接受我的全部?”
谢卿琬的声音带着一股较劲般的倔俏,又带着一点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