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灰白的头发,英俊的容貌,风流倜傥的桃花眼。
南波晚还记得,这人就是他和哥哥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从小到大只回过家三次,每一回都会跟母亲吵架。
最严重那回,哥哥发着抖把南波涂藏进衣柜里,还给他拿了个小蛋糕哄。
南波涂吃着小蛋糕,等到外头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才敢推开衣柜门,偷偷摸摸走出来。
他踮脚拧开门把手,打开门时看见的就是男人那张脸。
后者明显也注意到了他,愣了几秒钟后朝他温和地笑了笑,接着离开了家门。
而母亲则是头发凌乱地跌坐在客厅中央,双手掐住了南波晚的脖子,脸上满是泪痕,哀戚道:“为什么你不能更懂事一些,考得更好一些……”
“那样你父亲就会留下了吧?那样就能多看我们一眼了吧?!”
南波晚眼泪都掉出来了,母亲却仍没有松手的打算。
南波涂吓坏了,当时就哭出声来。
听到他的哭声,母亲才猛地清醒过来,将南波晚松开。
后者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还没等他再往后退去,母亲又将他拉起,抱进自己怀里,身体发抖,一个劲地向眼神呆滞的他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是母亲不好……对不起……”
“……”
由于对母亲的印象很不好,即便是在她去世后,南波涂都没什么感觉。
对于亲情的概念就只有他哥哥和舅舅。
可就在看见亲生父亲拿着玩具笑着朝自己走来那刻,南波涂又一次想起自己当初羡慕地望着别人父亲牵着他们回家的场景。
他态度虽不冷不热,却还是收下了父亲送的玩具。
而那一个月里,父亲几乎是天天来,变着法子给他买东西哄他。
还说等周末要带他出去玩。
那天晚上,小南波涂有些期待,还把这事告诉了南波晚,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南波晚听了却很生气,要他从此断绝和那个人的一切往来。
因为此事,南波晚第二天还替他出门找那人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纠缠。
那天,南波涂独自被关在房间里一天,本心里还有些怨念,在看到满手是血的哥哥回来后,整个人如坠冰窟。
舅舅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想带他出去玩,是欠了一大笔债,想用儿子陪金主alpha来还债。
那人想着,只要让儿子跟了他,他今后就再也不用还债,还能不断捞钱花。
多划算的一笔买卖。
多狡猾的一个老畜生。
南波晚那时候才分化为oga没多久,什么常识都不懂,来到那人的屋子里就仅仅只是喝了一杯水,身体就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