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的身子实在太软。
怀里的人还自顾自说着:“我都没有什么好用来感谢你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不想用匕首划脸,我好喜欢我的脸。”
“我只有一园子的小白菜和黄瓜,还有两只小兔,这些你也不会想要的,”这可把林羡玉愁坏了,冥思苦想了半晌,然后松开手,和赫连洲面对面,对他说:“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他刚沐浴过,脸颊还透着粉,又因为说了好多话,饱满的唇瓣泛着潋滟的水光。
赫连洲不受控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了一下,林羡玉踉跄似地往前倒,两手抵着赫连洲的胸膛,正无辜地望着他,一对上这样清澈的目光,赫连洲就瞬间清醒过来了。
林羡玉懂什么呢?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他怎么总是着魔般地失控?
“你喜欢什么啊?”林羡玉追着问。
赫连洲冷声说:“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怎么会呢?”林羡玉转念又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从来都没有过心上人吗?”
“你呢?你有过吗?”
赫连洲问得轻松,问完却忍不住屏息。
林羡玉一被问这个问题就有些害羞,靠在赫连洲胸口,摆弄着桌边的地舆图,咕哝道:“我还小,和你不一样,我身边那些和你差不多年岁的堂表兄,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赫连洲的脸一下子沉了,冷声说:“下去。”
林羡玉撅起嘴。
“再不下去,我就动手了。”
林羡玉想到乌力罕的下场,立即麻溜地起身站到一边,还不忘给自己撑面子:“我才不是怕你呢,我是想到我今晚还没给明月羌笛喂草料,我回去了!”
赫连洲看着他离开。
桌案的左边放着乌力罕送来的西帐营军报,右边是纳雷送来的绛州军报。
今晚本是让人头疼的,可林羡玉的出现让夜风都变得轻松,带着一股淡香。
赫连洲忽然就不觉得累了。
可是林羡玉回去之后却不能倒头就睡,他一直思考到夜深,他觉得他也该挑起怀陵王府的一份担子。
他总该做些什么。
不能坐等赫连洲送他回家。
他又想到兰殊。
兰殊是斡楚王的幕僚,他必然了解斡楚王的脾气秉性,若能把对手研究透彻,也能有助于赫连洲劝降斡楚。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兰殊。
可兰殊不在罍市。
一旁商铺的人说他今天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