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成亲,那是你想傍富婆。我成亲了,怕她纠缠,惹我娘子生气。
贺咫跟唯利是图的牙郎说不清楚,只问他毁约行不行。
牙郎脸一沉,“每日交易名录,可是需要呈报到官衙的,无故毁约,肯定不行呀。再说了,这条街在赁的十套宅子,有七套都是她的。她哥哥又是大名鼎鼎的娄县令,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必得罪人呢。”
贺咫初来乍到,因此得罪权贵,只怕惹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决定忍一忍。
况且已经捎信回去,明日贺权、贺尘两个人帮忙搬家,就要把姜杏和家私都送进县城里来,连夜换房,肯定来不及了。
贺咫只得静观其变。
第二日晌午,贺权跟贺尘赶着两辆骡车,带着被褥衣裳,还有姜杏的嫁妆箱笼,兴冲冲地进了城。
按照贺咫书信上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贺咫早在门口迎着了,等车一停,忙伸手把姜杏扶下来。
说起来,两人已经有十天没见了。
贺咫殷勤地问:“冷不冷?”
姜杏小脸红扑扑的,却摇了摇头,瞪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探着头往院子里张望。
贺咫牵起她,带着她参观了一圈。
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搬进去东西便可入住。院子里树叶都落干净了,打扫得一尘不染,格外敞亮。
姜杏很满意。
贺咫指挥双胞胎搬东西,冲姜杏努嘴,让她先回屋歇着。
车上有被褥,还有一些包袱,姜杏怕他们粗手笨脚弄脏了,便站在车旁,指挥着他们。
双胞胎忙得满头大汗,嚷嚷着要贺咫请客。
贺咫答应,忙完了请他们下馆子。
双胞胎忍不住欢呼,干得更起劲了。
姜杏指挥着他们刚把嫁妆箱笼抬下车,就听不远处响起一道娇柔的女声。
“少爷回来了?您怎么不进去呢?奴婢刚买菜回来,今儿的鱼十分新鲜,回头给您煲鱼汤喝。夫人说,您最喜欢喝鱼汤了。”
眼角余光可见,隔壁门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男的高挑消瘦,女的娇小玲珑。
听口气,两人是主仆。
既然是邻居,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打声招呼也算是礼数。
姜杏抬头,刚准备打招呼,待她看清那人是谁时,突然就愣住了。
问候的话像隔夜的元宵黏腻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那男人竟是许昶!
不知他站了多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认出的姜杏,总之,他负手而立,隔着几丈远,就那么定定望着姜杏。
他身旁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丫鬟打扮,素雅恬静,看年龄只有十五六岁,扬起一张素白的脸,笑看着许昶。
“少爷备考肯定很辛苦,每日奴婢睡醒一觉,您还在挑灯夜读呢。夫人叮嘱春草一定要伺候好您,等您来年进京赶考,肯定也像今年乡试一般,一举夺魁。”
许昶中了举,并且把他娘接到县城来住,还采买了丫鬟。
真是冤家路窄啊。
姜杏被惊得六神无主,冷不丁贺咫站到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