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他从她离开北州那天起,便?开始发作,延续至今。
哪怕表面再装得如何不在意的释怀模样,可他还是盼听花月能给自己一句解释,一个交代,她或许真有苦衷,可封铎又怎会不想了解她更多。
她的示弱,冯凛可见,而?他不能。
越是如此思量,封铎越是钻牛角尖得受不了。
“花月,你今天既然非要问清楚,就?得给老子一一补偿回?来!”
他发了狠。
见她嘴角发红,眼泪流出,当下口齿遇艰阻道不出一个字的楚楚可怜模样,封铎身上戾气稍散,他帮她把额前?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又疼爱地?捏捻她发红的耳垂。
花月受不了了,实在没办法,只得强忍呕意主动讨好,盼他结束。
那一下直达头皮的麻栗,激得封铎绷力又一舒。
花月重重推开他,跑进洗手?间漱口。
……
两人之后没有再干别的,净身洗漱后,只相?互拥搂着躺在床上。
彼此先是默契地?沉默了会儿,待气力稍微恢复些,花月率先开口。
“我的事,你想多了解一些吗?”
“当然想。”
花月没有着急立刻开口,她先是抬手?摸摸封铎下巴处的青茬,心头想,它们冒生得好快。
明明好像他进门时?还没有。
之前?她看一本书时?,曾见过?一个说?法,当男子过?度疲劳或是过?度纵欲时?,胡子会倍速生长?,也不知?这样的结论有没有科学依据。
她指腹又一遍的摩挲过?去,而?后终于开口,声音显得闷闷的:“封铎,你还记不记得,在北州时?我曾跟你说?过?,很羡慕你有铃铃作妹妹,而?那时?你回?我,铃铃拿我当嫂子看,我如果想要妹妹的话,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
“记得,这话怎么了?”
“其实,我真正羡慕的不是你有兄弟姐妹,而?是他们在你的身边。”
花月心头微微泛起酸胀,她吸了下鼻,原本不想提及这些。
但冯凛既知?,她便?不想独瞒封铎,他今天的诉苦就?是在意着这个。
她该与他更亲近的。
花月继续:“我也有亲生妹妹的,算起来,她该和铃铃一般大的年?纪,只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意外,父母车祸罹难,我们也没有其他能投靠的亲人,于是当地?政府将我们姐妹俩安置在福利院,没过?一两年?,我幸运的被澳洲的养父母选中带走,而?妹妹两年?后也被景川当地?的一户人家收养。”
“那时?通讯并不便?捷,加上跨洋远距,我们只得断了联系。等我长?大些,有意识去寻找妹妹的下落时?,却发现当年?的福利院早已物是人去,又因零几?年?意外发生过?一场火灾,导致曾经的收养资料留存不全,所以我再想找,却已如大海捞针了。”
封铎抬手?轻轻摩挲她的鬓角,像是安抚。
他问:“所以这就?是你的苦衷,冯凛几?次拿捏你的筹码?”
花月沉默点头。
封铎隐忍握拳,克制着声音:“他怎么舍得看你思亲愁闷?”
花月摇摇头:“忘记我说?过?的吗,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会爱他自己,又哪里会体谅到别人,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掌控我的那种感觉,我的星途的确是他成就?的,他因此习惯于我的依附,一旦我翅膀稍硬,他想的不是将我放走,而?是如何挫我锐气,折断我的翼。”
“他不会得逞。”
“是啊,否则在得知?我对旁人动了心,却不屑他的真心时?,冯凛又怎会那般恼羞成怒。”
封铎低身垂首,温柔地?吻了吻花月的唇角,舔舐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