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手中还拿着报纸,听见声音,朝林曼看过来的目光还涌动着无法言明的深意,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有开口。
林曼只是看了裴砚一眼,便收回视线,她没有兴趣考虑裴砚在想什么,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温热的食物填满了她的胃,让林曼流失的体力逐渐恢复了些,“你昨晚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裴砚漆黑的眸光一直注视着林曼,对她平静的反应说不惊讶是假的,他原本以为这女人会跟他大吵大闹,也做了应对的准备,如今倒都成了空话。
“当然,我答应你的事永远算数。”
林曼又喝了口粥道:“那就请裴先生尽快付出行动,不要当面一套,暗地里做封锁消息的事情。”
林曼的话,让裴砚脸色骤然沉下。
“你跟我睡,就是为了季泽?”
林曼眉心轻蹙,不明白裴砚又抽什么疯?明明是他强迫的她,现在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是不希望季泽因为她受牵连,但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向裴砚妥协。
“如果我说不是,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林曼的目光看向裴砚,她是真诚的问。
她根本就不是为了季泽,她对季泽没有那种心思,只是觉得她亏欠季泽良多,不想在连累他…尤其是,季氏集团已经破产了。
这辈子,尽管许多地方都不一样了,可是总觉得很多事情还是在朝着原本的趋势走,林曼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她不能留在这,否则岂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裴砚轻笑了声,自答道:“就算你是为了季泽又能如何,现在你的人在我这里,而他没有这个能力从我手中把你带走,这就够了。”
他目光轻扫林曼,转身离开。
林曼眸光错愕,她怔在原地好半晌,裴砚到底有没有听她在说些什么?她已经说了一百遍她不是为了季泽!他听不懂么?
看着裴砚离开的背影,林曼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朝着他砸去,“裴砚!你睡也睡了,该得到的你也得到了!你关我半年,我的事业怎么办?”
纸巾盒连裴砚的衣角都没碰到,在半途中掉落在地,他缓缓转过身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业是给我生孩子,等你月子结束后,你的事业我给你补回来。”
裴砚并没有拿林曼的话当回事,他是个商人,娱乐圈那些地方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只要有投资进去,那些导演和制片人收到好处,有什么不可以谈,等她生了孩子,彻底断了他离开的心思,这些东西裴砚都会补给她。
林曼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坐回沙上,电视机内已经不再局限于只能收看到几个节目,裴砚已经没有再控制她与外界的联系。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林曼的眸光动了动,刘琳站在身后解释道:“夫人,裴总已经解除了对季先生的追缴令,他现在已经可以正常入境。”
季泽站在入镜大厅门口,他的面前是许多正在采访他的媒体,“季先生,众所周知季氏集团是您的心血,您当初为了维持季氏集团的周转,曾经呕心沥血多次加班到凌晨,哪怕是多年前那场金融危机也没有让您放弃,那么是什么原因会让您对季氏申请破产呢?”
林曼突然站起身,她仔细打量着镜头中的季泽,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只是眼下多了丝疲惫,他语气平缓目光一直看着镜头,像是想要透过它去窥探到谁。
“为了一个人,我想给她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
林曼心口突然一阵泛酸,明明只有一周,可是她再次听到季泽的声音却恍若隔世,熟悉又陌生,“刘琳,把电视机关了。”
“是。”
刘琳找到遥控器,正要关闭,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继续放。”
裴砚的声音让林曼转过头。
他眼眸深邃,一身黑衣,一言不。
“裴砚,你是有什么应激创伤吗?明明心里介意我跟季泽介意的要死,现在还非要让我当着你的面看,你不该站在这里看电视,你应该去看医生,无聊。”
不管裴砚还想搞什么把戏,林曼都不想奉陪,她正要起身离开,电视中的声音却陡然增大,“季先生,请问你说的人是谁啊?”
“她是我女朋友,在我心中我早已把她当做未婚妻子看待,她被人带走了,杳无音讯,我知道那个带走她的人是谁却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今天回来了,便不会放弃,谁拦着我,就是我的敌人。”
季泽的声音让林曼忽然转过身,她看着电视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复杂不已…
裴砚关了电视,客厅终于安静下来,“你都听到了?”
“林曼,我会对你的承诺负责,但也会对裴氏所有的股东负责,如果这一切无法避免,我答应你的事情恐怕只能不作数了。”
裴砚是故意的…
林曼心中都清楚,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亏林曼以为裴砚是真心放季泽入境的,不就是想让她亲口说让季泽死了这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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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是我小看你了,其实如果裴氏破产,你不去当鸭子,当个编导也可以,你带着你的团队主演,我会去给你贡献一张电影票的。”
才怪,如果真有那一天,林曼只会端起消费者的傲娇姿态往死里为难裴砚!
林曼伸出手,“你的手机借我。”
裴砚将林曼眼中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眸光微敛,语气温和了几分,“要做什么?”
“澄清,可以吗?”
林曼不清楚甘甜是怎么周旋在江序之和裴砚之间的,但是她却很累,尽管她已经被裴砚控制自由了,出逃无望却还惦记着她那点可怜的事业,以及欠了裴砚几十亿的公司,她可不想把名声搞臭,所以…她去澄清可以吗?
裴砚的手机是定制款,手机很重工很复杂,林曼一时间差点没拿住,虚惊一场,她只得换成两只手一起拿着。
裴砚从始至终没有开口,他坐在沙上,静静的看着林曼。
林曼没有理会裴砚,找到通讯录,现里面存了很多季泽的号码,原来季泽也不只一个号码,但林曼只是稍微一想便释然了,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只有一个手机号的,哪怕是为了方便工作。
林曼拨通季泽的手机,走到落地窗的一旁,她拉开窗帘,眼前是一片枯木逢春的景象。
电话接通,季泽倦懒的声音中多了丝疲惫,他道:“阿砚,你终于联系我了…”
熟悉的声音让林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真的想过,如果那一次她跟季泽走掉,一起离开海市成功去到别的国家,他们或许真的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