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认真的人,应付起来困难。
可他退得那般厉害,她倒占尽了上风。
姜循悠然:“小世子冷了,我们去为小世子送姜茶。”
主仆二人才走出几步,前方便有人拦。
来人劲衣薄氅,呼气皆成冰雾,是张寂。
张寂看眼玲珑。
玲珑懂事地后退,顺便望风。
张寂瞥姜循:“你不必再找江小世子了。”
姜循挑眉:“世子向你求情?不可能吧。”
张寂说:“太子殿下来了。”
乱发拂面,姜循眼皮蓦地一跳。她的眼神一改方才的无谓,变得寒如冰霜,又透着冰刃一样的锋锐寒光。
充满进攻性。
进攻性让她更为美艳。
姜循无话许久,又突兀地笑一下,尽是敷衍客套之意。
张寂低声:“我向殿下汇报了孔益身死之事,我没说你,但他猜出是你杀的。循循……”
姜循傲慢:“殿下不会怪我。”
张寂清淡的目光在她面上浮动两瞬,他缓缓颔首:“确实。殿下没有怪你。他说辛苦你了,要你去见他。算算时间,你们离京已经月余,太子殿下应是召你一同回东京。”
姜循:“嗯。”
她身上那锋锐气息收敛,再次变得无所谓。
她说着没有感情的话:“好呀。许久没见殿下了,我甚想念。”
她迈步长行,裙裾金红若流烟。
张寂跟随:“……殿下也想见一见江小世子。听闻南康王小世子来京,为他贺寿,殿下甚慰。”
姜循瞥眼张寂:“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难道要我与江世子同行,不合适吧?”
张寂沉默。
军中对姜循和江鹭旧事,有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这些猜测随着孔益身死,已被张寂喝止。但难说,若太子殿下见到姜循与江鹭同行,会不会生出猜忌。
张寂观察姜循神色:“我送你去见殿下,之后,我与世子同行。”
姜循慵懒:“嗯。”
张寂凝望着她背影,送她踏入营帐。
毡帘掀开时,姜循忽而回头,望着他露出一丝笑:“你的练兵也要结束了吧?你送世子回京,其实自己也要回京待命。”
张寂盯着她。
姜循慢条斯理:“不必这么提防我。我只是想说,如果殿下想让人结案,为了保全我与他,他应当会派你去搜查孔益府邸。师兄若是在孔益家中搜到了些有趣的东西,我也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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