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忍住,燕恒闷哼一声,谢谭幽睁眼,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78。
……
80。
……
89。
90。
……
廷仗收,燕恒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背部血液顺着手臂滑落,视线有些模糊,依稀能看清谢谭幽朝他而来。
看着那委屈落泪的模样,燕恒努力扯了扯唇。
忽然就庆幸,今日还是穿了一身红,谢谭幽看不到他流了多少血,也就不会太愧疚太难过。
“不必担心。”燕恒在谢谭幽到他跟前时,已经强撑着地面站起身来,轻轻擦去唇角血迹,他道:“不疼,比军中的军棍差远了。”
“燕恒……”谢谭幽轻轻唤他,张口想说话,喉咙却疼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真没事。”
“你脸色很白。”缓了一会,谢谭幽才慢慢吞吞说出几个字。
她病重之时,脸色就是这样的,白的吓人。
“是吗?”燕恒笑了:“那待我回府,母妃应当会羡慕我比她还要白。”
“……”
谢谭幽看着燕恒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逗起了她,这反倒是让她更加心疼了。
她如何不知,燕恒如此只是想让她安心。
谢谭幽深吸一口气,也知道今日不能白白让燕恒白挨了九十仗,是以,她又将袖中竹简举于头顶。
“陛下现在可否看一看这竹简?”
高公公看了云崇一眼,见他未拒绝,忙上前接过那竹简递给云崇。
云崇看了谢谭幽一眼然后伸手接过,缓缓打开,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惊的攥紧了竹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下去。
竹简上所写内容,更像一张诉状书。
上面写了三年前,谢靖与温栖如何相识,温栖又为何会嫁给当时还是一个穷书生的谢靖,和后来定国将军府全府被烧成灰烬时,温栖为什么会一病不起,又为何会在有了些好转之时,一命呜呼。
不止是诉状,还是一张联名的诉状。
末尾,落名之处有不少人的名字,笔锋铿锵而有力,那般的决心,不必看人,云崇就能感知。
“光是一个竹简不足够能以定罪。”云崇道。
“民女有证人。”谢谭幽道:“若陛下觉得空口无凭,民女也有证据。”
“谁?”
“宫中刘太医及鸿胪寺卿大人。”
云崇目光落在最后尾的两个字,咬了咬牙,却还是笑道:“鸿胪寺卿何在?”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