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一个优秀的豪门继承人,是该要具备处乱不惊的基本素质,他没受影响才正常。
她又埋头继续吃鱼。
好一会儿,察觉到明庭放下ipad,她也赶紧放下了筷子,她面前的骨碟里堆了一小堆鱼刺,上头大都沾着鱼肉,一看就是心思不在吃饭。
明庭还没开口,舒遥就抢先说了句:“对不起?。”
餐厅的灯光是暖黄,但她那张脸竟然在灯下呈现一种冷调的白,她那双眼总是清澈,这时候却像两个小小的漩涡,混着复杂的情绪,瞧着深不见底。
她在害怕。
明庭已经很久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了。
“你?对不起?什么?”他淡然地问。
“我?”
她愣了愣,刚才挑鱼刺时组织的语言在这时候忘得?一干二净。
“你?知道是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舒遥惶恐地点头。
“所以?你?是因为你?昨夜酒后亲了我?而?抱歉?还是今晚用伊芙伯爵与我?划清界限而?抱歉?”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埋下头:“都很抱歉,我?该主?动解释清楚的,也该主?动承担责任,对不起?,哥哥。”
“我?不怪你?。”
这是他的结论。
舒遥有种被人从外太空拽回地球能自主?呼吸的如释重负感。
但明庭接下来的话,又把她一脚踢出地球。
明庭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的双眼说:“你?说你?要和我?结婚,我?同意?了,等你?到二十岁,我?们就领证,这就是你?今晚应该主?动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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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你妹妹。”
这是一段很长的沉默和惶恐之后舒遥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她的思绪百转千回,惊恐大大压过了惊喜,兄妹关系这座大山轻而易举就能?压倒她这只小猢狲,她不是孙悟空,没那些广大的神通可以让自己在?山下活五百年。
明庭面无表情,一双深眸也毫无波动,他的眼里?甚至透着一种淡淡的死寂,像没有风的雪夜开门望向森林,眼底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
“你真的是么?”
灵魂拷问。
舒遥藏在?桌下的双手在?轻轻颤抖。
“可”
她还是逼自己抬眸对上他的双眼,“可我?们对外宣称的关系是兄妹。”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小声?,有种小猫小狗害怕主人?不喜欢它的卑微和可怜。
她很害怕明庭否认这段关系,不,准确地说,她是害怕失去和明庭的连接。
她和明庭没有任何血脉上的连接,唯一能?让她心安理得留在?明家?的理由就是这虚假的兄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