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宇文仲从穷得只剩下钱到摇身一变成了贵族……长此以往,他和宇文仲之间,真的还能保持平等吗?
换个说法,他真的可以一直吸引宇文仲,而没有被厌倦的一天?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有的没的,好半天,杨昊才发现宇文仲根本没回答他。等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宇文仲,却发现宇文仲还是拿着胡桃核眼睛瞅着他,姿势都没变过。
“有差距又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才觉得?”看到杨昊终于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宇文仲拖长了声音。
“你……”杨昊顿时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宇文仲这是什么意思?
“杨昊,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宇文仲突然说道。
杨昊傻眼半天,有些呆呆地回答:“好像没有……”
“嗯。那刚才我说了,你自己记好。”宇文仲眼睛一闭,睡遁了。
“……”杨昊囧了半天,然后开始拼命摇宇文仲:“再说一次吧!”
宇文仲转了个身,学小龙的经典招式,用屁股对着杨昊。
杨昊开始深深地觉得,宇文仲其实喜欢的就是他的好欺负吧?!
宇文仲一开始只是装睡,可装着装着,他就真睡着了。
杨昊虽说气得直磨牙,到底不忍心叫醒宇文仲,最后下飞机的时候,脸还是气鼓鼓的。
宇文仲看着好笑,趁着没人注意,骞地在杨昊脸颊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
杨昊瞪圆了眼睛,看着宇文仲笑得灿烂的样子,实在是气不起来,只能悻悻地在宇文仲脸上同样留了牙印以示反击。
宇文仲少有地纵容杨昊的小心眼,甚至还格外宽容地没去理脸上的牙印,而是拉着杨昊的手一起往外走。他那温柔的神情,差点把保镖们的黑超全惊掉了。
杨昊一扫之前的茫然,坚定地反握住宇文仲。管他的贫富差距呢,就算是伯爵,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更何况,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宇文仲如果真在意这些,他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那些不着调的想法,以后也不可以再有。
两人的嘴角都保持着微妙的笑容,身边萦绕着外人无法插入的特殊气场。直到……
“伯爵大人,从这里到领地还有很长一段路,我已经安排了马车,您看……”管家显然很不适应新主人的习惯,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看宇文仲又看看杨昊,满是困惑。
杨昊现在还处于飘飘然中,路途遥远也不计较了:“文仲,那我们就体验一把贵族马车。”
宇文仲笑笑不说话,表示默许。
两人还是手牵着手,跟着管家走到路边……一匹骡子车前,然后开始拼命地找伯爵家的马车在哪。
“伯爵大人,请上马车。”管家对着骡子身后拖着的那个四轮板车做了个标准的邀请动作。
“……”杨昊目瞪口呆地看着管家在做完邀请动作后,熟练地先爬上板车,然后还特别威严地对着坐在骡子屁股后头举着火把的壮汉了点头。“这个马怎么这么像骡子?”
管家咳嗽一声:“那个,是这样,安夫人在住院之前已经负债累累,其余的马都卖了,唯独剩下这一匹,有着珍贵的阿拉伯血统,夫人无论如何舍不得,只好当野马来放养,可怜它风餐露宿的,所以瘦了点……不过这匹马极通人性,所以不管出去几次,都会乖乖回来。”
杨昊看着管家一副“这绝对是神马”的表情,有些无语地把视线转移到马后的板车上。“既然是马车为什么只有木板?”
管家又是一声咳:“本来是有车厢的,前一段安夫人重病住院,我忙着照顾夫人,约瑟夫正好又请了个长假回家,结果不知道被哪里来的扒手把板给偷了!”
“!!!”
“不过伯爵大人还请放心,我们已经报案了!警方说会帮我们讨回公道!”管家义愤填膺地说。
“……”杨昊脑海中的草地蓝天突然被一片乌云笼罩了,就连那高耸的城堡也瞬间从巍峨庄严变幻成配着女巫笑声的阴森鬼堡!
由于飞机抵达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左右,而这个飞机场又特别的小,周围连个招待所都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杨昊和宇文仲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板车。
到了这时,杨昊的心里还算乐观。毕竟是老头替宇文仲铺的路,再怎样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没多久,杨昊就内伤了——从机场到领地一路虽然多是林间小道,但路边隔了铁网,看着还挺安全,不怕有野兽,可路面明显是年久失修,动不动就有个坎啊坑的,以致于板车硌得杨昊屁股生疼。
宇文仲倒是摊成大字型睡得死沉,马车颠他也跟着颠,居然都没醒来的意思。
杨昊突然佩服起宇文仲来,懒能懒出这种水平,那简直是非一般的水准。
再看看管家,背还挺得笔直,但是脑袋已经开始不停地点啊点,显然也对这路况烂熟于心了。始终举着火把的约瑟夫则是优哉游哉的,也不用马鞭驱赶,任凭马儿不紧不慢地向前跑,他还不时就着个小铁盒嗞上一口烈酒。
至于保镖们……按管家的说法,从机场到领地就一条路,于是他们决定等天大亮后,到附近去租马车再赶到领地与宇文仲他们汇合。
杨昊纠结了一会儿,被夜风刮动树叶的声音搞得心里直发毛,放眼望去更是一片片的阴影,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地决定跟着做鸵鸟,一闭眼挨着宇文仲躺下。
……幸亏这板车够大……杨昊稀里糊涂地想。
番外-王子和王子从此以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