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的计划,在我们进来之后,留在外边的墨寻、海棠,会控制住这宫殿里的人,是与不是?”
苏景翎冷呵一声,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沈归荑继续说下去。
“桓王怎么就不好奇,外头怎么就没有宫人呼救?也没有任何打斗声?”
苏景翎忍着笑:“海棠和杨柳是江朝宴的人,你想说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墨寻已经被拿下了?”
沈归荑瞳孔一颤,她虽不了解江朝宴的整个计划,可把丹若留在她身边,难道不是想里应外合吗?
苏景翎竟然知道海棠是假扮的,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不拆穿,要留到现在?
饶是一直胸有成竹的她,此时也慌了阵脚:“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这样的反应让苏景翎很是满意,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沈归荑面前,领着她走到窗子前边。
“你看。”他捻着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洞,按着沈归荑的脖子,强势压着她看清外边的情形,声音里暗自得意,“是不是与你想的不同?江朝宴到底还嫩了些,你啊,也跟错了人。”
透过那个小孔,沈归荑看到外头竟空无一人,正当她好奇疑惑之时,隐约看到从宫殿之外的围墙地下,陆陆续续透着光亮。
不禁定了定神,做出一副颓丧无助的模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景翎扯回她的脖子,又像猎人欣赏战果一般,把头凑了上去,想看看他这一出完美的计划。
可惜只看了一眼,就面上一黑,再也没了刚才讽刺沈归荑的势在必得之意。
像是脑中有根弦突然崩断,苏景翎直接提着沈归荑的脖子急匆匆往外走。
怎么与他的计划不同?墨寻呢?!明明他让墨寻在海棠二人的晚膳里下了药,只要这两人一运内力,必然会被反噬。
轻则功夫全失,重则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届时,墨寻再把这二人一举拿下,至于留在外头守门的几个宫人,压根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怎么!
沈归荑哑着声音笑:“怎么了?与你计划的也不同?”
空荡荡的宫殿,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而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像阎王索命的锁链一般勒得苏景翎喘不过气。
趁着他失神,沈归荑看准他腋下穴位,卯足了劲叠起胳膊,用手肘重重抵了上去。
“你找死!”苏景翎眼疾手快,在后退的当儿,抬起右腿朝着沈归荑腹部踢下去。
宫殿院门和沈归荑同时落地,江朝宴的视线在落到沈归荑面前那一滩血时,重重地跳了一下。
“苏景翎!你谋权篡位,按律例当诛!”白世鸿紧跟其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
“我篡位?白侯爷,我是我父皇唯一的嫡子,这位置本就是我的,倒是你们白家,可别听信了奸人谗言,误入歧途啊。”苏景翎敞开手,把手心的玉玺高高举过头顶。
意气风发地盯着院子里举着弓箭火把的将士们:“皇上夜里饮了酒,那个文才不小心喂了父皇安神药,这药两者相冲,致使父皇前一刻已经驾崩,这皇位,顺理成章该是我的!”
江朝宴却摆摆手,压下后面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卑不亢地陈述道:“苏景翎,你勾结外邦,早在五年前就多次陷害燕国出征行军的将士!更是将我燕国的土地拿去交换辽国的金银,你可知罪!”
“我知什么罪?”苏景翎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衣袍随风而摆,突然指着江朝宴,“这些莫不都是你做下的,现在想篡位,才联合了白家,想嫁祸到我身上?!”
只见他浓眉一拧,几乎是吼出声:“玉玺在我手上!地下的将士们听令!若是不想背上叛国罪名的,立刻给我把江朝宴和白世鸿拿下!”
“不愿归顺者,格杀勿论!”
此话一次,地下将近一半的士兵都开始动摇。
行军打仗者,最忌讳军心不稳。
白世鸿低低咒骂了一声,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几支带火的箭从背后而来,站在最外圈的士兵被打了个正着。
人群一下闹开了,拼杀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