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刚微微颔首,做出难以启齿的样子。
“这个骚货,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和男人快活!”刁当当愤怒,她向来看不上何之州,如今可算验证她的观点,“幸而绵阳没有嫁给他。他们是不是在柴房苟合?此刻还在吗?”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其实邵刚早已发现关婮暗恋何之州,只是一直苦无证据,今夜可算亲眼瞧见两人风流,“关娘子一人在柴房,我不放心,担心她一把火点了柴房,所以就想着过去瞧瞧,哪知——他们竟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忙……得很。”
并未看清实际画面,大多是他想象的。
“这对狗男女!”刁当当虽没见苟合画面,但可以无限幻想。儿媳妇红杏出墙,这要是传出去,那该多损万家颜面,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们,“他们还在柴房,没分开吗?”
“何之州那人警觉得很,发现窗外有人,立即熄灭了灯。”邵刚义愤填膺,“黑灯瞎火的,就算他两人同在一室,那也不能定他们一个通奸罪。此事虽没有当场证据,但可以想个别的法子。”
他稍微指点一二,刁当当便能会意:“何之州狡猾得很,想从他那里下手,恐有些难。那就从关婮那里开始,除了她,就行了。”
“如何开始呢?”邵刚装傻。
刁当当道:“关家姑娘嫁到我们万家续弦,那可是姑娘身子,此事她关家人以及媒婆曾经都有承诺。明日找个稳婆给她验验身子,只要验明了,我就能直接休了她。”
“好。”邵刚道,“等我忙完钱庄里的事,便去请蒋稳婆,她往年时常给大奶奶瞧身子,也算是自己人。”
“请她来家里之前,先给她些银子,莫要失了礼数。”刁当当暗示。
邵刚明白。
次日一早,何之州前来告假,正巧给刁当当收拾关婮的机会,她问都没问,便准了他假期。
“老夫人,”何之州有话要说,他递给刁当当一份文书,“这是大老爷生前与我签署的协议,你看看。”
此事,刁当当与邵刚皆不知情。
“协议?”刁当当满脸茫然,迟疑地打开文书,字迹她认识,的确是她儿子万元户的,看见文字,仿佛见到已故的儿子重生,眼眶瞬间红了。
“为什么签署这个?”
何之州胸有成竹:“你看看便知。”
文书中明确表示,万元户死后,万家人不许伤害两位继室,且聘何之州为护卫,保护幼子与继室。
“这……”不可能。刁当当惊愕,当初她儿子死前,分明交代要将那冒牌幼女除去,为何又留下一份保护协议?
“这份协议是假的!”她一口咬定。
何之州淡然:“老夫人大可拿去检验。”
刁当当不说话。
“这是大老爷的遗愿,老夫人应当知道如何做。别的我也不多说。”何之州丢下文件,拱了拱手,便转身走出了厅门。
刁当当立即将协议书拿给邵刚看,邵刚研究半日,还是确定写下文书的人就是万元户本人。
“户儿这是什么意思?”刁当当不明白。
邵刚自然也不明白,只能摇头,半晌才问:“如此,还要请蒋稳婆过来吗?”
“还是先缓缓吧。”刁当当略微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关婮与人苟合的事,板上钉钉。验身不在早晚。”
这两人说话向来隐秘,没想到此次竟被碎嘴婢女听见,偷偷告诉第四人,那第四人又传来传去,最后飘进姚淑女耳朵里。
流言传得非常吓人。
姚淑女表达得更加恐怖:“听说蒋稳婆可厉害呢。她验身,会将手塞进去,那可是能将清白姑娘当场破身的。”
“把手塞进去?”关婮瞪大双眼,幻想她被三五个老妈子绑着按在地上,蒋稳婆把手塞入她身体里验身。
“啊——”她大喊一声,猛地起身,“大家都知道我是处子之身进门的。如今可怎么是好?”
“你就一口咬定,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姚淑女又给她出主意,“你天天干活,爬上爬下的,也有可能自己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