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听雪挥舞着手中的镐子,绝望地回想着三天前的情形。
大概,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只有这点能拯救他的灵魂了。
那天工作结束后,付听雪和谢知就直接选择不省人事了。
两人在水底下睡了个昏天黑地,足足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付听雪才半梦半醒地醒来。
那是个很温暖的被窝,狭小的空间里其实很有安全感,与衣柜或者地板夹缝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他们两个男生团在一起,付听雪的潜意识里就像小动物回到了最舒适安全的巢穴一般,睡得简直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处。
他下意识动了动,就听到脑袋上面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哼声。
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仓储室很小,他和谢知面对面贴得密不可分,没有灯光的视线中,几乎其他所有的感官都在一一放大。
他的脸也完全埋在了谢知柔韧的胸肌里,耳边是响彻的心跳声,能感觉到那呼吸间细微的震颤。
付听雪几乎在意识到自己姿势的瞬间就燥得像个火炉,将身上的汗都烫了出来。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在谢知怀里团了一晚的缘故,明明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他身体却半点没有动弹的意愿。
他们肯定是在睡觉时不知不觉磨合了许多姿势,才能找到这么舒服这么契合的姿势。
但几乎负距离的接触,付听雪是真的没有体验过。
他的感官逐渐被鼻尖闻到的一抹香所捕捉,这香气不像他们所用的皂香,那是在谢知胸口的一抹很难形容的香气,像花的馥郁香甜,又像一场细雨春草一般湿润清新,似乎是自己脑中所去比喻的味道,他就能闻到。
这是什么神奇的香气?
付听雪一时间连羞都忘了,下意识在谢知的胸口蹭了蹭,想去寻找这香气究竟是什么味道。
直到他的头顶传来了一个喑哑的声音:“阿雪,别动。”
付听雪微微一僵。
谢知的手掌抚上他的腰侧,分不清是他的身体太烫,还是谢知的指尖微凉,几乎是谢知触碰他皮肤的刹那,付听雪就禁不住颤抖起来。
谢知似乎是叹了口气,两人在逐渐增大的呼吸声中,他问:“几点了?”
付听雪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我也刚醒。”
谢知微微往上钻出点被窝,似是去找手机,付听雪的脸颊却突然又“呜”地一声沸开了。
那那那,那个触感,是他想的那个吧!???
他也是男的,自然对这事不陌生,可是、可是,谢知不动还好,谢知一动,那鲜明的触感就一点也不能忽略了。
它径直地压进了付听雪柔软的小腹中。
谢知也似有所觉,僵在原地。
半晌,木头似的两人仿佛终于意识到了再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付听雪吸了吸空空的肚子,谢知沉默地爬了出去,站着角落里。
付听雪知道谢知此时是光着身的,好在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付听雪埋着头,对于那道幽深的视线毫无所觉:“要不,我出去你在躺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