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文:“您老人家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跟我讨论案子了吧?”
江一帆质问:“你真打120了吧?”
罗小文肯定的点头回答:“打了啊,江副支队,我哪敢骗你啊?”
“那为什么还不来?十分钟再不来,你这季度奖金别要了!”
“啊???”
“二十分钟不来,你这一年的都别要了!”
“啊!!!!哇!医生你快来啊!我在冷风里等着你们啊!”----青州市,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穹,某处高档别墅,灯光柔和地洒在精致的家具和艺术品上。
沙发上的男子恶狠狠的说道:“红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他可是警察”
突然间,男子猛地站起,手臂用力一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手里的酒杯撞击地面,碎片四溅,红酒如血一般在地毯上蔓延开来。男子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可是这个人,害的我,只能困在这里,我哪里都去不了!已经一年了,红姨!这一年来,我只能困在青州市,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男子口中的‘红姨’弯下腰,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地毯上的玻璃碎片,她的美甲如同精心雕琢的红宝石,闪耀着与红酒渍相映成趣的光彩,那深沉而浓郁的红色。
“来日方长,这次就算是警告,林大伟那个事情,我没想到他能把那个顶罪羊给放了,到现在我们都找不到许言和他妈妈,不过,不急”
“江一帆”红姨把手里的碎片随手一丢:“我一定让你比死还难受,就好像四年前那个老警察一样。”
男子吼道:“还要等多久!”
“听红姨的话,回去休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男子没再说什么,朝着二楼走了上去。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响起。
女子歪头看着别墅外的景色:“青州市,就是很多雨天,又要下雨了”
转眼,暴雨落下,狂风摩擦叶片间隙吵闹,建筑物似乎都掩埋在一种灰白色的烟雾中,朦胧的城市下,雨水在飞扬的树叶中纷纷下坠,椭圆形状的水珠破裂后弹射出更多的水珠有的继续下坠,有的参杂一些猩红——
人前绅士,事后懊悔!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能拿枪,能写字,能开车的右手啊!!”
三日后的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传来罗小文的阵阵抱怨的声音,他和江一帆当晚虽然是在滨湖乡等120的救护车来,但是医生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蹲在路边。
江一帆的灰色棉服血迹斑斑的,吓坏了,确认身份的时候,又发现是市局来的警察,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当场决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两个人绝对不能在滨湖乡医院!
于是大晚上的,滨湖乡的救护车,一路拉着——‘哇呜哇呜哇呜或唉-哟-唉-哟’的鸣笛,直接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青州市的医院门口。
“你可别抱怨了,你看看我们江副支队,住院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准备出院了,虽然,”邱勇惨扶着罗小文走在医院的走廊内,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决定要好好住院了,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很明显吗?”罗小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走走,不吃爱情的苦,我已经吃了骨折的苦”
“对!”
两个人抱怨的声音在深夜医院的走廊内由近至远传开——
“还是很疼吗?”
病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感到安心又有些压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病房的窗户上,映出一道道银色的光芒,方煦站在病床旁边问道。
“嗯,疼不仅仅是手臂,碎片玻璃都扎到我的下巴这里了。”病床上江一帆坐在床沿,仰着下巴给方煦展示那个几乎看不见的伤口。
方煦偏头仔细打量着,认真问道:“这里怎么医生没给上纱布?”
“啊?”江一帆听到这话,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着方煦一本正经的语气和表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这个展示的‘伤口’自己再晚一点回答,可能伤口都要愈合了——
“可能医生忘记了,要不你给我贴个创可贴吧”江一帆揉了揉鼻子说:“不过我这病房里面好像没有创可贴,算”
“我去问问护士,应该有的。”方煦起身走出了病房,空荡的病房内就剩下江一帆一个人坐在床沿盯着门外。
方煦回来的很快,一分多钟后就拿着创可贴走了进来:“队长,创可贴。”
病房距离护士值班的服务台,走过去至少也要三四分钟,方煦回来的那么快,想都不用想是跑过去的,江一帆笑着说:“那你给我贴。”
“好。”方煦微微弓着背,捏住创可贴的一端,手指轻缓地撕开。
江一帆就这样昂着头,仰着下巴,展示他那细微的‘伤口’:“怎么了,不是撕开了吗?怎么不给我贴?”
“”方煦手拿着创可贴的手停在半空,这个受伤的地方,如果自己给江一帆贴上,那两个人的距离就要不可避免的贴近了:“队长要不然你自己贴?”
江一帆回答的很快,甚至昂着头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变化:“看不见,你给我贴。”
方煦咬了咬下唇,早就撕开的创可贴,还捏在手中,在空中微微抖动,江一帆也不催他,就这样老实的坐在床沿,维持着姿势丝毫不动。
少顷,江一帆听见方煦深呼了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好,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