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不明所以,只好继续乖乖喝药。
姬翊跑得飞快,恨不得一头栽到雪地里降降脸上炽热的温度。
刚跑出去,就听赵伯在后面唤他:“世子,世子留步!”
姬翊拍了拍脸,故作镇定地回头。
赵伯跟上来,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姬翊很熟悉他这个神情——每次他冲去他爹寝房找楚召淮时,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就用这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注视着他。
“赵伯,您到底想说什么?”
赵伯无声叹了口气,道:“世子好像也该到成婚的年纪了……”
刚说一句话,姬翊眼睛差点要瞪出眼眶,一把抓住赵伯,惊恐道:“难道是我爹要给我指婚?!不要不要不要!我爹才刚成家我就成亲,这成何体统?!赵伯救我!”
赵伯:“……”
赵伯看他都语无伦次了,哭笑不得:“世子冷静,并无此事。”
姬翊这才松了口气。
“世子也知道王爷已成了家,”赵伯尽量委婉地道,“你小时候能随意往王爷寝房出入自如,可如今已不同了,世子要懂得避嫌。”
姬翊眉头皱起来:“避嫌?避谁的嫌?”
赵伯委婉失败,只好说:“王妃。”
“他和我差不多大,又是男人,”姬翊更加不明所以,“再说他是误打误撞嫁给我爹的,日后定要和离,哪来的嫌要避?”
赵伯:“……”
怪不得世子如此莽,敢情是这样想的。
哪怕是误打误撞嫁来璟王府,如今陛下已承认这门婚事,皇帝赐婚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和离的?
赵伯叹了口气,道:“只论身份,王妃终究是世子长辈,世子难道在其他人的府中也会随随便便闯入后宅寝房吗?”
姬翊摇头,摇完他好像明白了赵伯的意思,皱着眉道:“哦,那我以后就不能见他了?”
赵伯道:“能见是能见,但尽量不要单独相处,更不能一同外出,过从甚密。”
姬翊撇撇嘴,“哦”了一声算是答应,闷闷不乐地走了。
***
楚召淮没怎么过过除夕。
在临安他知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尽量不去搅扰旁人的阖家欢乐,在小院自顾自守着无人知晓的岁。
今年仍是如此。
楚召淮将拔步床的门掩上,一整日都在爱不释手玩新得的金针。
房梁上记录「王妃记注」的暗卫腿都要蹲麻了,下午瞧见王妃午睡,这才悄无声息落了地,去寻王爷复命。
刚到书房,就见周患捧着一封信匆匆而入。
圣上怜姬恂不良于行,为其免了朝谒,每日闲赋在家却经常脚不沾地,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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