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眉头轻蹙。
长随又道:“京城天干物燥,侯爷担心遗物走水起火,还是请大公子快些去才妥当。”
楚召淮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好一会才道:“二公子可归府了?”
长随面不改色:“已回了。”
楚召淮思忖再三,起身理了下大氅:“赵伯。”
赵伯躬身进来:“王妃。”
“今日有事我要去侯府一趟。”楚召淮道,“王爷若回来,劳烦您知会他一声。”
赵伯颔首:“是。”
长随脸色隐约有些不自然。
京中太多勾心斗角,最好尽快远离,回他的临安种花卖药。
楚召淮拢着宽袖跟着长随离开王府,踩着脚凳上了车驾。
车驾动了起来。
北风呼啸,将马车帘吹拂得胡乱飞舞。
楚召淮不着痕迹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侯府可真抠,车驾也不放炭盆。
刚想到这儿,他倏地反应过来,眉头紧紧皱起。
在王府只待了几日,他竟然被惯坏了。
由奢入俭难,最好尽快离开京城。
楚召淮摸了下袖中的药粉,轻轻吐了口气。
他一般随身携带三种药,毒粉、驱兽粉和缓解心疾的药,以防遇到意外能及时自救。
前段时间在江南被人追杀得嗷嗷叫,危难时刻全靠身上的毒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希望此番没有到需要用毒的地步。
正胡思乱想着,车外“吁”了声,马嘶鸣一声慢悠悠停下。
楚召淮蹙眉,掀开帘子往外一瞧。
此处是一条偏僻幽巷,并没到侯府。
心口重重一跳,伴随着车驾前方有人疾步踩上车辕的声音,楚召淮瞳仁一缩,手紧紧握住。
下一瞬,有人掀帘而入。
楚召淮眼睛眨都不眨,猛地一挥手。
有人道:“当心他的毒。”
来人早有准备,在毒粉挥来时披风一旋,悉数格挡在外,上前半步顷刻便至楚召淮面门。
车驾狭窄,那人存在感极强,将车厢挤得满满当当。
楚召淮心口狂跳,下意识再次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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