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代出,你醒酒了没?”
贺繁撑床坐起来,见江代出睁了眼,神态表情却不似完全清醒。
江代出朝贺繁抬起一只手说:“我要尿尿。”
那意思是叫贺繁拉他。
贺繁环视一圈,找到主卧的洗手间,把江代出从床上拉起来挪到门口,开了灯。
“你小心点别摔了。”贺繁提醒道,关门之前还确认过洗手间的地面没有水渍,没有杂物。
他没敢走远,就靠在门边听江代出在里面窸窸窣窣地脱裤子,放水,冲马桶,开水龙头洗手。可这阵声响过去后,等了半天,里面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江代出也没有出来。
贺繁叫了他一声,没人应,又轻敲了下门,还是没有人应。拧了门进去,就见江代出坐在洗手池对面的瓷砖上,歪着脑袋靠墙睡了。
贺繁只能是又过去搀起他。
最后把江代出弄到床上,贺繁也跟着栽上去了。
江代出一手紧抓着他左胳膊,右胳膊又压在身下,前有江代出横过来的手臂桎梏,后面又是堵肉墙,加之他此刻筋疲力尽,被压着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干趴着喘气。
几息过去,身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江代出半夜折腾完下属,又安然入了眠。
贺繁又试着挣动几下,全身彻底没了力气。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意识便坠入了一片虚空。
一夜无梦。
次日反倒是江代出这个喝了酒的先醒,不过醒了也没动。
贺繁睁眼就见江代出还穿着入睡时的衣服,靠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残余睡意一下散得精光。
贺繁确定道:“你醒了?”
江代出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答反问:“还睡吗?”
贺繁明白他这是真的酒醒了。
“不了。”
贺繁说着便急急起身下床。
看着百叶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估计自己不是睡到了中午,也差不多。
贺繁以前上学又打工,有自己的一套早起生物钟,像这样睡过头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了。
昨晚贺繁是合衣睡的,只是衣服经历昨晚一遭已然是皱巴的不能看,贺繁自暴自弃地理了两下便没再管,偏头问江代出:“你什么时候醒的?”
其实心里是想问:你看着我睡觉多久了?
江代出语气平淡,“也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