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一步步盯着,估计到段冥手里能被当成毒药扔掉。
严平安只能假笑着对自家先生一通夸赞。
这下柏云兮更加沾沾自喜。
柏云兮让严平安去找个食盒,他小心翼翼地夹出白糖糕,在盘中摆好,再放进食盒。
柏云兮拍了拍手,拎起食盒说道:“走吧。”
严平安喊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说道:“先生,您这边沾了点粉。”
柏云兮刚要拿出手帕擦一擦,却忽得想到了什么,又不拿了,说道:“没事,不仔细看看不出。”
严平安没当回事就跟着先生走了。
回月上庭的路上,倒是迎面撞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染玉和水球正往这边走。
看见柏云兮,染玉脚步停下来。
柏云兮认得他,他是那日元锦大典坐在御座上的人。
再看看他身后的水球,柏云兮便明白了。
他带着后面两只小鬼一同行礼,喊了声“天君”。
染玉点点头,难得语塞,上上下下扫了好几眼柏云兮,才磕磕绊绊地问道:“你……就是段冥的仙侍?”
柏云兮:“是的。”
染玉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他看不出来,这太明显了。
元锦大典时他就想说了,但是留了段冥一个面子。
他能帮忙保密,可万一这柏先生自己面具掉了,那就不关他事了。
染玉:“柏先……仙侍是吗?我问问段冥现在还好吗?”
柏云兮听见后立马打起精神:“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没敢打扰,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柏鬼王虽然不会主动找人问,但这不是他主动问的,这是别人主动说的,不能怪他。
说句实话,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记起君无殇那个态度,他就焦心,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好,不用他多费神,答案送上门来了。
染玉早就知晓段冥会这样,他突然有点后悔告诉段冥他父母的事儿了。
“唉,”染玉深吸一口气,“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藏心里,闷声不吭,谁也不能窥探到他的想法。”
“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有关他父母的,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这么多年了刚刚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死的,会崩溃很正常。”
“只不过没人看得出来,他什么都闷心里。”
君无殇这个性子从小时候就扎下了根,又深又痛,根本拔不掉。
不管是家庭原因还是霸凌原因,其实都不是他的错。
染玉不会具体说,只是讲个大概,但柏云兮已经满眼心疼。
染玉再柔和的脸上都带着担忧,他对柏云兮说道:“你是段冥的仙侍,理应关心他,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关着。”
柏云兮微微点头,声音坚定道:“我会的。”
染玉较为欣慰,他看出柏云兮的心早就到君无殇那里去了,便让他先行离开。
水球在看不见柏云兮的身影后,往前两步,开口问道:“天君,据我所知这位仙侍才刚来不久,您真的放心把段冥交给他?”
染玉若有所指地笑了笑:“你瞧见他手里拎了个食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