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熟悉的声音叫众人都是一抖,就?见一旁的草尖上赫然沾着一串殷红的血珠,被风一吹,沿着草叶边缘滑落,消失在泥土中不见了。
那是郭腾的血。
于是所有人就?都不动了。
罢了罢了,自作孽不可活……
动完脚的齐振业循声望来,好像现在才终于意识到,平时跟自己闹的孔姿清确实是收敛着的。
他收敛爪牙,伪装成普通人的模样。
现在的孔姿清身上,有种齐振业曾经非常不喜欢的冷漠和高高在上,好似身边站着的不是甚么活人,而是无关紧要的草芥。
啧,有点陌生。
孔姿清的感官意外敏锐,齐振业只多看了几?眼?,他便望过来,眼?神淡漠,脸上没有一点温度。
哦,齐振业微微怔了下,然后?就?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惨惨的牙,冲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够劲儿!
孔姿清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终于把?头转回去。
虽未发一言,但?周身的冷硬却好似柔和了些。
另一边。
天气不错,山长便趁着学生们上课,亲自带人来藏书楼晒书。
明?亮的阳光均匀洒落在书页上,偶有微风拂过,那些书页便似振翅欲飞的蝶翼般刷拉拉颤动起来。
暖融融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墨香,混着最?原始的草木芬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嗯,就?是这个味儿!
啊,多么平静美好的一天!
祥和的书院,可爱的学生……
“山长!不好啦,不好啦!”
粗噶的嗓音打破宁静。
祥和戛然而止。
山长拧起眉头,颇为不满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来人,“做什么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来人跑得脸通红,汗水顺着鬓角和脖子往下淌,背心?都湿透了,洇出老大一块深色印记。
“不,不好了,”他面上满是急色,狠命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道,“有,有人坠马了。”
坠马这种事,只要真心?想学习骑术的人都免不了,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出,故而山长听了,也只是问?:“可受伤?”
来人抓着袖子擦汗,闻言可疑地停顿了下,表情似乎有些纠结,“这,这个,坠马之人倒是无甚大碍。”
“哦,”山长才要放心?,却突然意识到甚么,“什么叫坠马之人无甚大碍?难不成还有旁人受伤?”
“呃,”那人小心?翼翼道,“今日坠马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胡闹!”山长听了,果然大怒,原地兜了个圈子,又补了一句,“简直岂有此理!”
故意为之,岂不是说明?他的学生之中有歹毒之人?
不知想到什么,山长的愤怒突然一滞,“莫非受伤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