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微愣,抬头一看,就见时容与双腿曲起坐在床榻上,明明神色仍旧清冷,耳尖却红得要滴血似的。
梁郁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视线挪开,他将水盆端到了一边,然后犹犹豫豫的又走回了床边:“既然师兄觉得舒服,那……我还能再睡一晚吗?”
时容与缓了这一会儿,耳尖的红也褪了下去,闻言颇为不解的看向梁郁:“你老睡我这做什么?我的床难道格外软一些吗?”
梁郁抿唇:“师兄的被窝比较暖和。”
时容与松了松姿势,饶有兴趣的看着低头顺目的小崽子,看在洗脚的份上,他轻笑道:“行吧,下不为例。”
他让开一半的床给梁郁,被子也扯了一半。
老跟他抢床,这习惯是真不好,明明一个人睡一张床多舒服。
梁郁得了准许,连忙麻溜的爬上了床,唇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师兄上一次便说了下不为例,却又屡屡为他破例。
怎么不算特殊呢?
等到时容与睡过去后,梁郁又睁开了眼睛,他看向侧身躺着的人,半张脸陷在枕头里,消减了白日里的清冷,多了一分可爱。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时容与的耳垂,圆润小巧的那一点点肉令他想要捏一捏,方才时容与红着耳尖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时容与的耳垂。
很软。
梁郁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艰难的滑了滑喉结。
这是他师兄,他都在做些什么?
他将自己的手放进被窝里,目光却仍旧停留在时容与的脸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
时容与一夜好眠,甚至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他将小稻草人变作了自己的模样,又分了一缕神识在里面,看着反派师尊站在雪地里,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
他撑着下颌上下打量:“还挺惟妙惟肖的嘛。”
系统:“确实,也不知道能像到什么程度。”
时容与:“外表肯定没什么问题,气息也看不出来,里头有我的一缕神识,操纵起来到也不难。”
系统:“那你试试,走两步,跟你自己对个话呢?”
稻草人时容与神色漠然,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时容与,道:“马上就要出发下山了,都准备好了么?”
时容与装模作样的恭敬回:“都准备好了,师尊。”
自己跟自己演戏,他也得心应手。
稻草人时容与淡淡的应了一声,朝院子里梁郁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梁郁呢?若是迟到了,叫所有师兄弟等他吗?”
时容与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了梁郁不善的声音:“师尊不必担心,弟子,绝不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