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与颔首:“遇到了四大魔之一的欲魔。”
晏诲站在时容与身前,却是对其他弟子先道:“大家历练一遭想必收获颇丰,先回去休息吧。”
新弟子纷纷应道:“是。”
待众人离开,大殿里只剩下晏诲和时容与。
晏诲看着时容与却皱起了眉:“怀瑾下山可是遇上突破了?”
时容与点头。
晏诲叹息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
时容与固然不明所以,但在晏诲面前,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晏诲下一秒就替他解了疑惑:“假化神突破会让你体内的灵力尽数融于丹田,等你完全进入化神期,你的灵力会尽数还于你身,不必担忧。”
与此同时,系统也在体内给他解释:“这个世界原主已经修炼到了大乘后期,你来的时候正好是他突破化神期,但是化神期分为真假渡劫,假渡劫会将你的灵力全部储存起来,等到真渡劫时,你体内被浓缩的灵力直接喷发出来,用以抵挡雷劫。”
时容与扬眉,难怪在山洞里给梁郁输送灵力失败了,原来是他的灵力被存了起来。
时容与朝晏诲点了点头:“怀瑾明白。”
晏诲:“魔族余下的事我会处理,怀瑾且去歇息吧。”
时容与应了一声,心里倒是在盘算着怎么一个人分饰两角却不能在宗内同时出现,且不会被人怀疑。
他慢悠悠的往绛雪峰走去,试了试目前能用多少灵力,好在净身术变幻术这种信手拈来的小法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要是他连澍清的模样都变不了了,还走什么剧情?
等时容与走到绛雪峰门口,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跪了道小小的人影,绛雪峰终年积雪,一路走上来时容与的发上睫上都落了一层雪,更别说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
难怪时容与从山洞出来走到现在都觉得身上冷,原来是没了多的灵力阻隔那些冷的热的侵扰身体。
走得近了才发现院子里跪着的正是他的便宜徒弟梁郁,小崽子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背仍旧直直的挺着,炼气期也没什么能力阻隔绛雪峰的漫天风雪,在冰天雪地里几乎要冻成个冰雕。
即便如此,梁郁也没什么反应,当真是坚强又倔强。
时容与走到他身前,淡漠瞥他:“跪着做什么?”
梁郁想是被冻得没了知觉,好半天才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看向时容与,将眼底的那份憎恨藏起来,哑着声音道:“敢问师尊,师兄澍清何在?”
一上来就问师兄,果然是白月光啊。
时容与面不改色道:“你师兄伤的比较重,为师要替他疗伤,晚些自会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淡淡扫过梁郁,他记得山洞里,这小崽子也挨了那欲魔一掌,应该也伤得不轻。
时容与抬步就要回屋,体内的系统却叫嚣着:“原身哪有那么容易放过男主!你不干点坏事,师兄怎么有机会和男主有点故事?”
时容与步子一顿,和系统道:“有这个剧情吗?”
系统:“细节,懂不懂细节?你可是反派!”
时容与嗤了一声,微微回头对梁郁道:“你既然那么喜欢跪,那就多跪会儿吧。”
他说完也不再管梁郁,进了屋子。
屋子里显然比门外暖和许多,缠绕着他的满身风雪尽数被融化,他赶紧找了件厚实的斗篷披上。
隔着窗能看见梁郁仍旧跪在院子里,大雪几乎要将那道瘦小的身影覆盖,时容与做了那么多任务,早就不知道恻隐之心是什么了,坐在窗边和系统聊天。
“他跪坏了,到时候不还是我变成澍清的样子去帮他,累的还是我。”
系统被时容与压的无话可说,他确实出了一个好大的错:“真是辛苦你了……”
时容与优哉游哉的拿了白玉杯给自己倒上了茶:“是挺辛苦的,麻烦结束了给我发三份工资。”
系统险些就被时容与忽悠了,这个阴险小人!
“你就打两份工,怎么要三份工资?!”
时容与抿了口茶,莲芽雪雾有着莲子的苦涩,也有雪莲的清甜,回味无穷,一口热茶下去,他的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比两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要累多了,一加一等于三懂吗?”
系统:“……”
好有道理。
窗外雪地里跪着的人抖得厉害,露出的指尖都泛起了紫色,时容与手里的白玉杯丢了出去,正好砸在梁郁的身前:“回去吧,下次可要记住,对你师尊尊敬点,别用一副恨死了的眼神盯着。”
梁郁又是许久没有反应,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想抓着雪在掌心捏碎,只可惜冻僵了的手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不过是大殿上盯着时容与看了会儿,果然是睚眦必报。
梁郁头也不抬,费力从雪地里站起身,将那白玉杯从地上捡了起来,方才盛过热茶的杯子还有些余温,让梁郁有些不想放手。
但这是时容与的东西,再暖和里面也淬了毒,他将杯子放在窗沿上,一眼没看里头坐着的时容与,冷着脸道:“多谢师尊,弟子告退。”
时容与目送小崽子走远,等到天快暗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变作澍清的模样,循着系统的指示找到了梁郁的房间。
时容与站在窗棂边,能看到里面的便宜徒弟正在运功疗伤,只是不知为何满脸都是汗,眉心也紧紧拧着,颇有要走火入魔的意思。
时容与当即便推门进去,一掌将梁郁从运功状态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