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形成了习惯。
每一次。
——爹从外地做生意回来,我都只想让他抱着。
一岁前是抱着
两岁前是背着。
三岁以后,我就要骑大马,骑着他的脖子在院子里晃悠。
……
后来,娘渐渐现不对劲了。
岁了——我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甚至待人接物十分暴躁。
这么形容有些夸张。
只是岁前,我几乎都是被抱着的,没有机会下地,偶尔被放下来就哇哇的哭。
但我会爬,手脚并用从床头爬到床尾。
我会说话,就是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爹”
“娘”
“抱”
“滚”
“切”
“呸”。
在岁前,我娘从未现这么个可怕的问题。
因为在我抓周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十分聪明,正常,活泼的孩子。
我的抓周礼,是在岁时。
那年,沈藏锋跟着大伯父来我家观礼,那时候他还叫沈平安,是我的堂兄。
年仅岁的沈平安,怯生生地跟着大伯父来沈家做客,他满眼新奇的打量着,沈府的富贵,那时候,大伯父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爹爹投机取巧。
大伯父吃苦耐劳。
——从娘胎里爬出来的俩兄弟,在若干年后,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脚下泥。
而那时候,爹爹也开始陆续接济自己这位兄长了。
而沈平安,满脸羡慕地看着我,被打扮得像个瓷娃娃,放在大堂中央。
身边堆着小玩意儿,围着放一圈,大抵都是寻常女儿家会喜欢的玩意。
一柄玉如意、一把金算盘、笔墨纸砚、玩具、吃食、绣线、剪子……
但,我娘,悄悄把一枚印章放在其中。
这枚印章象征着沈家的财富。
据说——那个时候我左看右看,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个圆滚滚的印章。
父亲显然没想到这茬,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大赞女儿够魄力。
而我忽然做出一个离奇举动。
一扬手——将印章狠狠砸向沈平安。
岁的孩子有几分力气?其实我根本不记得这一茬,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做此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