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张小凳子一直都有人坐,坐的人也?只有他。
从出狱後回到家?的每一天,他只要闲下来就会坐在这?儿。
想俩儿子,但更多?的是想女?儿,想她的日子过得该有多?麽开心,多?麽精彩。
他气,恨,也?难过,可是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般悲怮过。
那麽多?年,他冲动而鲁莽的恨着,女?儿满怀歉就的默默挨着,直到闭眼。
知道一切的他是那麽後悔,悔不能时?光倒流自己主动迈出那一就,可已经不能了。
他曾经远行的女?儿回来了,但只剩一抹骨灰。
终於,他缓缓站了起?来,说:「厂里?还有接风宴呢,回去吃饭吧。」
……
再说另一边的季胤。
阿旭凭藉他的机智与高情商,并没有付出一顿饭,就只让了一支烟,在文化馆馆长等公交车的空当就把乔震二十年来帮季胤还债的事情全部打听清楚了。
在此之前,季胤的气并没有消,也?直到现在也?没有上医院看望过季凯。
至於苏娇转让股份的事,只要想起?来,他还是要气的跳脚。
可他也?不知道,在他闯了那麽大的祸并一跑了之後,牢是乔震坐的,死者家?属也?是乔震安抚的,甚至在拿到属於他的东西後,乔震都没有碰过,而是锁了起?来。
就好像他一趟趟跑香江,只为东海渔业上市,也?是跟已无关的事情一样。
乔震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信仰和革命。
换句话说,乔震也?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但跟乔红革不同的是,他更加强硬,也?更加执着,有幸,他也?没有碰上像季胤一样的坏人,所以?他最终成功了。
也?是在这?一刻,他就仿佛一面镜子,让季胤看到自己的卑鄙和无耻。
他也?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是个恶人,无耻之徒。
乔震的高尚照映着他的卑鄙,照的他无地自容。
他依然怕乔震,怕那老爷子想到办法,跨海抓他过去枪毙。
但曾经的他只是怕,可在今天多?添了一种情绪,敬畏,他於乔震既敬有畏。
当然了,他杀了那麽多?人,赚钱之路也?充满着罪恶,而不论他怎麽逃避,逃脱,他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也?终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迎来命运的审判。
季胤过了二十年惶恐不安的日子,命中注定,他依然将继续惶恐下去。
说回苏娇和锺天明。
这?天晚上他们在东海渔业吃的饭。
锺天明和苏旺住招待所,苏娇则是住在乔震的家?里?。
他果然是个诚实?守信,重承诺的老头子,在他家?看了一圈,苏娇可以?确定他没有继续抽菸,也?一直在照着她开的药膳食谱煲汤做菜,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