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阁,衣着单薄的芜华跪坐在地上,入夜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比这更让她觉得胆战心惊的是宁德帝的打量。
“爱妃,听说今日生了一出闹剧?”
宁德帝把玩着面前的秀,顺着丝看向她的背脊,不知是冷还是其他原因,女人的身子有些颤抖。
芜华垂着脑袋,微微侧过头,露出脆弱又嫩白的脖颈,宁德帝的手也顺着丝的方向慢慢摸向她的下颌。
被他轻抬起下颌,芜华无辜的眨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光中似是泪光闪动。
“陛下可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臣妾绝对没有故意为难镇北将军府小姐的意思,沈青羽迟迟不归,臣妾怕她在宫中乱走,这才带人去寻她!”
宁德帝顺着她的下颌慢慢抚摸着她秀美的脸颊,芜华的泪水恰到好处的落下,刚好滑落在宁德帝的掌心。
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冷漠的俯视着芜华。
不像她,之前若说还有五分像,如今这般作态连三分都没有。
她不会像这般柔弱垂泪,口腹蜜剑。
甩手将人放开,宁德帝起身,“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请安都免了。”
像是体谅,但话中的意思却让芜华心下一沉。
“陛下,臣妾…”
宁德帝并未停留,等候在门外的李德福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对门内华夫人的呼喊充耳不闻,陛下这脸色,不对啊!
宁德帝的步伐沉稳,却让身后的宫人们追赶不及。
他满腹怒火,赏花宴办成了今日这般局面,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南临主动低头寻求联盟,宁德帝内心是得意的。
虽然未能在他登位期间一统四国,但史书上载这一笔,对他也算是丰功伟绩。
可南临人迟迟不选定人选,一副在都城久住的样子,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人既不能杀,又不能囚,任他在端着摄政王的架子在都城走来走去,又太过碍眼。
宁德帝只得想办法让人快些定下人选,好将人送走。
芜华献计正是时候,这个赏花宴的主办人本该由皇后担任,可偏偏因柔敏郡主之事,他们才争论过一番,这次的赏花宴,皇后直接闭门谢客,推说身体不适,无法胜任。
芜华又在此时自告奋勇,一阵娇缠之下,宁德帝松了口。
这一松口,就让今日的事办成了这番局面。
陆弈穆提早离开,离开前还满身湿漉漉的,这一幕很多宫人都看到了。
宁德帝为他不告而别满心不悦,听到这样的事才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才让人去查。
调查之下,才现今日就是一场闹剧。
先是让一个商户之女混了进来,还因失仪被赶出了宫,后来查明是将军府的亲眷,这才让宁德帝的怒火小了许多。
再来就是芜华带着众官眷去捉沈青羽的奸。
官眷们都看明白的事,宁德帝如何看不明白,这哪是担心,分明就是现成的套等着人往里钻。
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没成,还让下臣亲眷看了笑话,简直荒唐!
至于陆弈穆,听说是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宫女才变成那般狼狈的样子,事后他再让人去查,却现这个宫女就是沁芳阁的大宫女月香,人已经暴毙了。
细查之下,这个月香此前带着沈青羽换了衣裳,后来人就不见了,再找到时就是尸体。
事故接二连三,桩桩件件都与那将军府扯上了关系。
宁德帝此时的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