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韩枭快哭了似的。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确实看热闹来着,得安抚韩枭。
季清欢小心回答——
「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兄弟相残的事儿也不少见,夫妻相看两厌恨不得弄死对方也正常吧,不是有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是说,都正常吧,哈。」
韩枭眼眶更红了,像是被他气的发抖。
「。。。。。。」
好吧。
自己不会安慰人。
季清欢表情正色了些,动身走到茶桌旁坐下。
「我是说惨剧都已经酿成了,这种时候你冲我撒气又不能解决问题,你不得想想办法吗。」
「能想什麽办法,我母妃都去世十年了!」
韩枭指尖攥着椅子扶手,骨节硌的发白。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季清欢犹豫着,表情为难,「说出来可能会惹你不高兴,叫你们父子关系更差。」
韩枭看着卖关子的人,冷笑:「这麽勉强就别说了。」
「那我还是说吧,啊?」
季清欢把软凳拽着往前顾涌几下,坐到韩枭左侧边。
看韩枭不他,他自己接着说。
「我觉得你在韩王。。。王爷面前,根本说不上话,你自己就没有半点势力能与之抗衡?」
韩枭沉默。
季清欢又道:「你看,朝堂上都是谁的权力大,谁才有资格发表言论,你们王宫就是个小朝堂,你什麽都没有当然就不会有人重视你的想法。」
「再说你想追查母亲死因,治韩王一个『谋害嫡妻』的罪名?那也得有人敢搭腔啊。」
「你现在的处境其实很简单。」
「你在南部得有自己有权,才能跟王爷爹抗衡。」
这番话的过程里,韩枭一直沉默不语。
像是在思索什麽。
季清欢就说的更起劲儿:「至少下次出现这种情况,你一抬手你的亲信能呼呼啦啦围住韩子珩,就不会——」
「我知道了。」韩枭打断他,浅淡蹙眉。
季清欢张了张嘴:「啊?」
就一个知道了。
不应该聊聊怎麽弄死老家伙,然後韩枭自己上位麽。
反正站在季清欢的立场上,他很乐意看一场父子相残的戏码。等到南部乱了他就能找机会带着太子跑,喊上老爹一起往西夏去。
那麽季家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问题是——
韩枭看起来还不想弄死韩王?
季清欢试探着问:「那你怎麽想的?」
他又急切补了一句:「我可以帮你,就像今天在大殿上一样!」
「我怎麽想的不必告诉你,你也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韩枭声线彻底冷下来。
整个人都阴沉极了,坐在椅子里冷冷睨着季清欢的脸。
就算他想知道母妃的死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