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青年拒绝了她的钞票,投了自己的两个硬币,满足地获取了一朵棉花云。
看起来真好养活啊。施未矜想到。
防止被雨淋湿,青年没有拆开罩在棉花糖上的薄膜塑胶袋。进入地下通道後,他收起伞,抖了抖上面的雨珠。
施未矜注意到他还是没有拆开包装。
并肩往检票站走去,楚知川垂在腰侧的手随着走路小幅度的晃荡。两个人挨得不远不近,施未矜能感觉到他的手背偶然蹭过自己的。
带着不属於雨天的温热,这是人的体温。
不合时宜也不合身份的,施未矜想起上学时看过的无聊的初恋桥段。放学的少年男女想去牵起对方的手,但苦於不好意思,只好假装不经意地碰碰对方。
但这不是施未矜的作风。
快到入口,施未矜一把拉住楚知川的手,牵着他往前走:「快点走,不然要等下一班了。」
不像漫画里会羞涩脸红的男主,楚知川坦然地弯眸,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并且回扣她的手心。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进到悬浮列车里,楚知川终於有机会把伞挂在置物架上。他坐在施未矜旁边的椅子上,拆开包装,棉花糖好像漂浮进夜晚里的洁白的云朵。
他纯然的眼睛盯着施未矜:「上校要尝尝吗?总觉得在上校旁边吃独食不太好。」
「我想把第一口留给上校。」
真是很忠诚啊。
施未矜象徵性地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糖精的味道。
青年毫不在意被人咬过的棉花糖,安静地吃起来。
他的吃相很乾净很好看。
街灯的光洒在他的面庞上,微弱地照亮他的五官,甚至还没有他的眼睛那样亮的惊人。
舌尖卷着棉花糖,就像残存的春雪被他口腔的温度融化了。
…
除了共享食物的行为有些逾矩,楚知川就没有再做什麽出格的事了。回到老宅的时候,其他人全部睡了。
只有大厅里留着灯,孤寂地亮着。
把雨伞撑开晾在阳台上,楚知川打了一盆热水,敲开上校的房门。
他半跪着,放到上校足边。
又很利索地起身,替上校按摩肩颈。
他用不大的声音说:「上校在训练场辛苦了一天,我学过按摩,帮上校按一按。」
听话丶细心且体贴,合格的男伴该做到的事他全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