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身体一僵,连忙低头跪下。
周崇转身恼声训斥:“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啊?竟然还敢去和昭阳公主争夺顾擢,更是闹到御前!”
“你不想活,可别拉着整个周家下水!”
谢挽宁没吭声,对周崇的怨气多了几分。
早晨太监宣自己进宫,左右大抵是萧南珏配合自己,谁又叫周崇下水搅浑了水,将她好好的棋局弄散了几颗。
但方才想想,倒也不碍事。
他们在御书房里的事情,左右应该也传到了昭阳的耳朵里。
可瞧着眼前的人,谢挽宁心底直呼晦气。
她藏着气,见周崇还欲要训斥,忍不住反驳:“昨夜就与父亲说清楚,顾擢与女儿示好,与其成了妾室侍奉左右,对女儿,对周家,亦或者对父亲都是好的!”
“天真!”周崇气到胡翘浑身颤抖,气急怒喊:“来人!家法伺候!”
谢挽宁却不怕。
纵然有小厮冲上来要去架着她,她也满脸不惧的仰起脸看向左右,沉声喊:“我看谁敢!”
冷峻强大的气场忽的从谢挽宁身上散开,竟一时唬的周崇不敢说话,小厮们不敢动。
周崇回过神来,脸色更加黑沉,伸手接过小厮递来的戒尺:“你是要跟老子叫反吗!”
“未曾。”
谢挽宁眨眼收了气势,好似方才周崇感觉到的那股压迫感都是恍惚错觉:她眉眼下垂,“只是父亲,若是我受了伤,祁王会问的。”
周崇却不信:“莫不成祁王还会专门来周家盯着你伤势不成?”
“女儿婚事未定,祁王心系女儿婚事,自然会多多传话进宫里。”谢挽宁看向他:“如若进宫时,女儿神态颓靡,神志不清,暴露在外的地方又青紫交错,您猜,祁王会不会怪罪?”
句句怼的周崇说不出话来,拿着戒尺指着谢挽宁半天,也只是你,你!
僵持半晌,周崇气得把手中戒尺摔下:“翅膀硬了,老子还管不了你了。”
“给我滚!”
堂屋里,周婉嫣将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可距离较远,周崇和谢挽宁之间的谈话,她听的并不真切。
见远处有个婢女,周婉嫣眼睛一亮,连忙朝着对方挥手,示意人过来,“且与我说说,父亲和昭宁那贱人都说了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
“昭宁!”
宁芳阁的门被人砸的框框作响,吵的人脑袋直疼。
谢挽宁拧眉冲雪晴使了个眼神,让其去开门。
院门一开,周婉嫣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进来,指着谢挽宁就一通乱骂:“好你个狐狸精,败坏周家名声不说,竟然还要再去勾引顾擢!”
“你这是置昭阳的面子于不顾,置周家于死地!你到底要不要脸!”
周婉嫣朝天作揖,板脸哼声:“现在祁王已然给昭阳和顾擢赐下婚约,你最好安分点,若是插足,惹昭阳不快,害得我们周家出事,就等着被赶出家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