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麝香膏涂抹在身上,可以防止怀孕。”屈大丈说着不太流利的官话。
萧大郎双手叉腰,激动地骂道:“你这老东西,逼迫我女儿去妓馆做小姐,真是不要脸。”
卢大娘说:“古判官,这人表面斯文,他儿子死后,他说要替我女儿谋个营生,我们也没有多想,结果他让我女儿去妓馆接客。”
屈大丈说:“是你女儿求着我,让我替她谋个营生,她杀了屈八郎,夜不能寐,良心不安,她不想待在家里。”
蒲娘子一脸吃惊,她和寇三郎讲方言,寇三郎说:“蒲娘子问,你们萧家人是不是故意骗葛家付典妻钱?早知道你女儿是妓馆的小姐,他们就不签这份契约了。”
萧大郎无奈地说:“我女儿是良家妇女,后来她被屈大丈骗去妓馆。”
古判官问:“蒲娘子,你没和你儿子住在一起吗?”
蒲娘子和寇三郎讲方言,寇三郎说:“她没和儿子一起住,她住下乡下,她儿子并未告诉她萧娘子是做什么的。”
娘说:“凶手说不定是屈大丈,哪有小娘子会求人去妓馆谋个营生的。”
古判官问:“萧娘子,屈八郎死后,你住在哪里,是否为他守丧?”
萧娘子说:“我在屈八郎家里为他守丧一百天,之后,我住在葛大郎家。”
古判官问:“屈大丈,你当时和你儿子住在一起吗?他以前有口吐白沫,抽搐倒地的症状吗?”
屈大丈说:“我当时和他们住在一起,我儿子身体健康,他们成婚后,我记得有次萧娘子煮过一次蘑菇汤给我们喝,我儿子吃完蘑菇汤没多久,就口吐白沫,抽搐倒地,我不喜欢吃蘑菇,所以我没有这种症状,萧娘子吃了蘑菇,她人却没事。古判官,我听以前结案的官员说,我儿子是被勒杀的,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娘说:“看来屈八郎死得蹊跷。”
我说:“娘,我也怀疑屈大丈是凶手,他引导我们怀疑萧娘子。”
言律说:“屈大丈只是在正常描述事情。”
古判官说:“有人递了诉状,要求案件重新审理。去年四月,葛大郎和你儿子生争执的时候,你是否在场?”
屈大丈说:“我不在场,当时我在妓馆收账,我回家的时候,邻居告诉我,我儿子死了。”
古判官问:“屈大丈,你儿子是什么时候成婚的?”
屈大丈说:“三年前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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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判官问:“你可知道你儿子典妻一事?”
屈大丈说:“知道,这件事是萧娘子主动提出的,她以前听人说,夫妻生不出来孩子,可能是男子的问题,也可能是女子的问题,她让我儿子把她典当出去,她会为我们家生下子孙延续香火。”
蒲娘子双手叉腰,指着萧娘子说方言,寇三郎说:“典妻契约里写明了,萧娘子要为葛家生个孩子。”之前提着毛笔写字的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笔了,他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书。
娘说:“看来这萧娘子把屈家和葛家耍得团团转。”
蒲娘子又说了一大堆话,寇三郎说:“屈八郎在猪肉铺贴了一份告示,告示上说萧娘子准备把自己典出去,他们看到告示,和屈八郎,萧娘子签订了契约。去年四月,她从蒲娘子口中得知,葛大郎会在哪一天去找屈八郎谈谈契约的事情,她就借此机会,除掉屈八郎。屈八郎死后,萧娘子告诉蒲娘子,她以前经常在晚上遭受屈八郎的殴打。”
古判官问:“你儿子成婚后,是否会殴打小娘子?”
屈大丈说:“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是很正常的事情。”
古判官问:“葛大郎,既然你没有杀害过屈八郎,你为什么要替人坐牢?”
葛大郎说:“屈八郎倒地后,我准备走出屋子,萧娘子用带把屈八郎勒死,屈八郎死后,她递给我一把菜刀,她说既然屈八郎死了,屈大丈定会报官,萧娘子当时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不想在牢房生孩子,所以她让我代替她进监牢。”
娘说:“如果萧娘子真的是凶手,她真是可恨又可怜。”
古判官问:“葛大郎,你为什么会同意替她坐牢?”
葛大郎说:“我有眼疾,我因为眼疾受人非议,一直娶不到媳妇,通过签订‘典妻’契约,我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同意替她坐牢。”
古判官问:“是什么样的眼疾让你们遭受非议?你所说的眼疾,大夫不能医治吗?”
葛大郎说:“大夫对我的眼疾束手无策,在我眼中,我感受不到红色和绿色,若是古判官不相信的话,可以找查户的官员,询问我们的邻居。”
古判官问:“你是如何得知你感受不到红色和绿色的?这两种颜色,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样的?”
蒲娘子和寇三郎说方言,寇三郎说:“葛大郎八岁的时候,蒲娘子送他去书院读书,葛大郎因为辨认不出绿树和红花的颜色,被同窗嘲笑,别人眼中的红色和绿色,在他眼中,都是灰色。”
古判官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手帕问:“葛大郎,请你迅回答我的问题,我和另外一位官员的衣裳是什么颜色?我这个手帕,是什么颜色?”
“灰色。”葛大郎说。
古判官收回手帕,问:“萧娘子,屈大丈和蒲娘子都说你是杀害屈八郎的凶手,你有什么想说的?”
萧娘子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人就是我杀的。”
古判官对书桌上摆着书,穿着绿色官服的官员说:“刘推官,现在轮到你定罪了。”
刘推官问:“萧娘子,杀人罪有六种,谋杀,故杀,斗杀,戏杀,误杀,过失杀。其中,谋杀和故杀刑罚最重,从大家的证词来看,你的种种行为,已经犯了谋杀罪,但是你说你曾经被屈八郎殴打,我要重新判定一下。你可否将杀人动机和去年的杀人经过详细告诉我?你之前让人替你顶罪,已经触犯了律法,若你对我有任何欺瞒,定是死罪难逃。”
萧娘子冷笑说:“刘推官,仇杀,算是哪一种?四年前,我和爹娘来宜兴玉女潭游玩,我们排队坐船,爹娘坐在一只乌篷船上,因为船上的座位不够,我坐在另一只乌篷船内,当时船上坐着屈八郎,我们初次见面,屈八郎没有缘由地扯开我的衣裳,在船内轻薄我,我的恨意因此而起。”
刘推官问道:“当时船内是否还有其他游客?你有没有找其他游客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