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说:“大哥,食不言。”
孟大丈说:“无碍的。”
孟大丈拿着竹筒说:“这竹筒里装的都是小筹子,大家难得一聚,趁着今天饮酒,我们等会儿行个酒令,不带酒字,每人说一句和酒有关的古诗,谁输了谁喝酒,大家先想一想,等我们喝完这坛酒,我们就开始行酒令。”
敏敏说:“阿爹,我可不可以不参加,我没有读过古诗。”
孟大丈说:“小敏,你可以不参加,你帮我们倒酒就行。”
敏敏说:“好。”
马成挠着头对马未说:“这酒令可有些难度,弟弟,你赶快帮我想一句诗。”
孟大丈笑着说:“马成,这是即兴的酒令,诗句你最好自己想想。”
马未用筷子的一头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杜”字,说:“大哥,点到为止,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马成皱眉,看着字说:“哪有‘杜’字开头的诗啊?”
马未说:“不是‘杜’字开头。”
马成说:“我要好好想想唐朝诗人杜甫和杜牧写过什么诗。”
阿爹说:“马成,这个‘杜’字,它不一定说的是诗人。”我大概猜到阿爹提醒的古诗了,东汉曹操的《短歌行》。
马成双手挠头说:“既然不是诗人,难道是姓杜的武将?唐朝武将杜希全,他说过什么我也不知道啊。”马成好像越想越复杂了,我在心里想。
马未笑着说:“大哥,像你那样思考,我觉得你想破头皮都想不出来。”
饭菜吃了一半,酒坛空了一个,孟大丈说:“现在开始行酒令,小敏除外,我们就按座位顺序说古诗吧,我先来说吧,‘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小敏起身,开封了酒坛。
敏敏问:“阿爹,我要给你倒酒吗?”
孟大丈说:“你不用给我倒酒,小敏,谁说不出来古诗,我就在他们的座位前放一根筹子,你就给他们倒酒”。
舒大娘说:“‘云间连下塌,天上接行杯’。”
阿爹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娘摸着酒杯说:“‘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马成笑着说:“姜大娘,您输了,这句诗和酒无关。”
敏敏说:“阿爹,你怎么不给姜大娘拿一根筹子?”
孟大丈笑着说:“姜大娘不用喝酒。”
娘笑着说:“马郎,诗里怎么没有酒呢?新娘子和新郎官成婚那天,都要在洞房喝交杯酒。”说完,娘用右手拿起酒杯说:“沈郎,我们跟马郎示范一下。”
阿爹右手拿起酒杯,他们的右手臂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饮酒的动作,不一会儿,他们交换酒杯,再次做了一个饮酒的动作。阿爹移开手臂,他们放下酒杯,阿爹说:“马郎,洞房的酒杯,一般都会连着彩线,交杯酒要喝两次,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双方互换酒杯,把酒一饮而尽。”
马成说:“爹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些。”
阿爹说:“这些风俗都是在你们成婚前一个月,由你们爹娘告诉你们的,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舒大娘说:“没有‘杯’‘樽’‘醉’‘饮’这些字,却依然可以说出醉酒,姜大娘找诗的角度很特别。”
娘笑着说:“我平时很少看书,我能完整背下来的诗,就只有这一。轮到言律说古诗了。”
言律说:“‘共有樽中好,言寻谷口来’。”
我说:“‘且喜得斟酌,安问升与斗’。”
马成从竹筒里拿出一根筹子,放到自己座位前说:“我认输。”敏敏给马成倒酒。
马未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大哥,我之前想让你说的,就是这句诗。”
马成说:“是我想复杂了。”
我们享用完美味的午饭后,桌上的饭菜和酒坛都空了,孟大丈走到房间门口,讲方言叫来小厮收账,孟大丈付账后,他和小厮互相作揖道别,我们走出“福全楼”。卖酒的歌姬讲方言吆喝,另外一位歌姬仍旧坐在椅子上弹箜篌。
阿爹问:“孟兄,你们这儿除了‘琼华露’和‘云液’,还有什么好酒呢?我们明天下午离开,我准备买些酒,带回去喝。”
孟大丈说:“这家酒楼的蜜酒,芍药酒和葡萄酒,都是扬州最好喝的酒。”
阿爹和卖酒的歌姬互相作揖,说:“蜜酒,芍药酒,葡萄酒,‘云液’‘琼花露’,每样给我拿五个水囊。”
马成对歌姬说:“小娘子,‘云液’‘琼花露’,每样给我拿五个酒囊。”
歌姬报价后,阿爹和马成付了账,孟大丈说:“沈弟,马成,马未,这些酒你们可以存放在酒楼,这附近有家浴堂,我带你们体验一下扬州的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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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说道:“孟兄待客真是相当周到。”
马成和马未说道:“多谢孟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