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君无奈的叹口气,劝道:「父亲,如今这世道明摆着不太平,您倒是上点心啊。」
她叹气,夏云林也叹气,甚至他的表情更无奈。
「闺女啊,你真不用担心,哪怕乱起来,也乱不到咱们这片地界上来。咱们平安郡乃兵家不争之地,无险可依,自古以来都没人争的,争了也守不住。」
真有大哥带着队伍打过来了,本地的世家豪族都是磕头便拜,都不带一丝反抗的,直接当小弟。
反正谁打过来了,谁就是大哥。
面对那流水一样的大哥,只要不勒索得太过分,平安郡的人就不会强烈反抗。
因为过於配合的窝囊态度,天下大乱的时候,没人乐意跟平安郡玩。
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对这种没有心的墙头老草,不需要讲情分,只需要讲拳头。
不用镇压,也不用拉拢,只要占领了周围的地界,平安郡自己就舔着脸,笑嘻嘻的凑过来上供了。
夏文君坚持说道:「不管乱不乱,我们都要搏一搏。家中的官职已经断了两代,再过几十年,别说寒门,守不住家产,遭人算计的话,连庶民都轮不到我们当。」
「好闺女,你还小,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你族中的几位兄长,都长得飘逸绝伦,又在外面求学,等你大伯给他们张罗个世家女子成婚,有岳家帮扶,说不定就起来了……」
夏云林也知道,他们这代混了几十年,还没混到个一官半职,已经彻底完蛋了,都把希望放在了下一代身上。
但一群老咸鱼,只能教出一群小咸鱼。
夏文君揉揉眉心,木着一张脸说道:「父亲你心里有数就好。」
人一旦往下沉,是很容易坠落到底的。论起危机感,夏文君可比夏家族人强多了。
夏家虽是寒门,但祖上阔过。落魄的世家贵族才能称寒门,连诸葛亮那样家道中落的,细算起来,也是寒门子弟。《隆中对》有一段是『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阳』,夏文君还真怕,过些年家中底蕴消耗乾净,一大家子只能靠种地维持生活了。
夏云林没吃过种地和饿肚子的苦,夏文君吃过啊,虽然是上辈子吃的。反正这辈子夏文君是死也不会去种地的。
可能是投胎的时候,鬼差忘记给她灌孟婆汤了,她这一世生来就有记忆。
她上辈子是个卷王,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孩,不卷也混不成大厂高管。比起当年初中就辍学结婚的男女同学,她三十就住上豪宅开上豪车,绝对算得上是逆袭。要不是出了车祸,她还能再卷三十年。
作为一个学霸型卷王,华夏的历史,夏文君记得牢牢的,襁褓中的时候,夏文君还想着,她可以借着历史的东风,乘风而起。
读书识字之後,她就老实了,这就是个平行时空,国号是魏,已经延续了一百多年。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和她曾经的世界大方向差不多,小细节却千差万别,自汉朝之後,历史的弯就拐得比较大了。
但问题不大,她的思想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换个平行时空,照样能行。
豪宅宝马,华服,可不会直接跳到自己怀里。
要是夏文君上辈子努力过,然後失败了,那她这辈子说不定就直接躺平了。但她上辈子卷成功了,一路逆袭,所以这辈子,夏文君更卷。
卷到夏云林这个亲爹看着都头皮发麻。
夏文君对自家老爹的咸鱼,早有认知,照例提醒两句,她就准备走人。
她时间安排很紧的。
哪怕她早上被夏云林拉着八卦,耽搁了一段时间,夏文君也是最早到刘老师家的那个。
「你先热热身,我喝口茶再来指点你。」
刘老师家中有个巨大的演武场,够一大群少年人扑腾。
来刘老师家中学了几年,夏文君熟门熟路的开始活动手脚,挥拳的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
稍微凑近一点,就能听到,夏文君嘴里背的是《孙子兵法》。
那细碎的声音,多走两步就听不到了,但刘老师依旧觉得头大,他烦躁的搓搓脸,挠挠头,走远了才痛苦的长叹一声。
他都这麽大年纪了,在战场上还受过重伤,收学生只不过是为了挣点钱,以为糊弄小孩很简单,谁知道收了夏文君这麽个卷王,糊弄不了一点。
家里传下来的,压箱底的兵法和功夫,都被夏文君掏了个乾净。
除了夏文君,其他十二三岁的孩子,大多都还没懂事,嘻嘻哈哈的,一上午就过去了,哪怕是夏文君的几个同族兄妹也是如此。
自家人那不开窍的学渣样,看的夏文君心里发堵。
偏偏这群小孩,对自家那威严的姐姐,都很喜欢,上午的课一结束,就巴巴的凑了上来叽叽喳喳。
「六姐姐六姐姐,你是不是换了一把新的剑……六姐姐,中午你不回家呀……」
下午夏文君要去郊外田庄一趟,回家绕路太麻烦,准备直接去自己名下的酒楼,吃完午饭,就能带着人出城。
弟弟妹妹们不争气,那也是自家的,夏文君温柔的说道:「我下午要出去办事,中午去酒楼吃,一起吗?我请。」
「嘿嘿~」没有任何犹豫,一群小屁孩愉快的跟上夏文君的步伐。
有条件的情况下,夏文君很舍得为自己花钱,做卷王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夏文君从不会本末倒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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