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越崚非送公公出院子,命人把公公送出府,又和老夫人说先把清语送回逸昶堂。
没人敢在这个陛下赐婚的高兴档口提起老侯爷的气昏过去。大家都知道小两口有话要说,再者,没人敢拦三爷,老夫人自然含笑答应。
小夫妻俩走後,潘氏悠悠然叹了口气:「这丫头的命——」
还真好!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全府上下。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给三爷和贺家表小姐赐婚的事情。
潘雪凝初初听到消息还没有太大的反应。
直到她知晓,那所谓的贺家表小姐正是原来的丫鬟小俞时,愤怒上头当即摔碎了屋里头所有茶盏。
凭什麽那样的野丫头能嫁三爷?而她却不行!
潘雪凝急急喘着粗气,思量着对策。
不能再拖下去了。三爷想要成亲,必然前头的二爷得先於他。这样以来,二爷的婚事会尽快定下来。
她必须在今晚见到二爷。
潘雪凝匆忙想着对策,突然心生一计,哎呀叫了一声瘫倒在地,发出响亮的咕咚一声。
今日除夕事忙,外面只有一个婆子守着。她听闻这个动静暗道不好,生怕表小姐是伤口发作疼痛晕倒,不敢大意,急忙推门进来瞧瞧。
结果刚踏进门槛,後颈处突然剧痛。婆子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手持花瓶的表小姐就晕了过去。
夕阳西下暖色阳光洒满大地。
越崚非和清语缓步走在回去的街道,两人并行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进入逸昶堂的院门了,清语方才发问:「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听语气,并没有太多欣喜,反而声音有些发冷。
越崚非驻足含笑,「想知道什麽。」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清语侧头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
她早已察觉那天的事情不简单。
只他不肯说,她就没多问。
如今他连赐婚的招式都用出来了,只为帮她……联想到杨妈妈众人的叫嚣之词,可见那件事是相当严重的。而且,很可能关乎她的名声和婚事。
「三爷其实不必如此。」清语明白了他这段时间整日不着家的缘由,「你本可轻松自在择一门好亲事,无需为了我而走这一步的绝棋。大不了把我送出京城,天高皇帝远的,那些人也伤不到我。」
她说的是真的。
但凡给她的安身立命之所,她就能继续好好活下去。
而她相信,三爷就算是把她送出京城,也会妥善给她个能继续活着的地方。
清语正这般思量着,突然间脑袋一沉感受到暖意。却是他的大手轻轻覆了过来。
「瞎想什麽呢。」越崚非温声说着,语带笑意,似是在喟叹又似是在无奈,「什麽叫绝棋?又不到绝境。我只不过觉得这样最好,所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