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只是个假货。
眼皮下有些湿润,被青年毫不在意的擦去。
遮蔽天日的阴影缓步朝他走来,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远方最后一抹残阳被灰色的云幕彻底掩盖。
烛火在殿内摇晃。
谢慈眯着眼看过去,他眼前一片恍惚,根本看不清人影。
好一会儿,只觉得有人轻轻蹲下来,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黑色的眼中有深沉的情愫与不加掩饰的疼惜。
“兄长,池来了。”
谢慈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好一会他才醉醺醺的笑了一下,哑着嗓子道:“别、别唤我兄长,我不是、我不是了·······”
他说着,眼底有几分潮红,约莫是伤心的,却像只受伤的小兽,极力忍耐着,不叫那眼眶中的水珠落下。
谢慈感觉有人静静将自己抱起来,力度让他不由得想到那日太液池旁的小侍卫。
小侍卫也是这般高,胸口处的肌肉紧实有力。
就连身上的隐约的香气都这样相似。
谢慈慢慢伸手,就着姿势捏住谢池的下颌骨,用力的掐住。
谢池被迫的低下头,一个吻便覆盖上来。
力道很重,横冲直撞的,像是要将整个人都吞噬了去。
谢池垂着眼,任由着怀里人发泄。
只是,他的手指越握越紧,呼吸越来越重。
克制,他如此警告自己。
谢慈迷蒙的喘·息着,低迷的声音轻轻响起,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沈棠之,为什么你才来呢?”
沈棠之。沈棠之。还是沈棠之。
谢池闭了闭眼,喉头滑动了两下,一言不发。
他只是个醉鬼,什么都不明白,他不该生他的气。
但凭什么呢?
凭什么巫晏清、沈棠之能占据这人的全部。
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满心煎熬,在这种时候都要成为一个卑劣的替身。
谢池将他那位醉醺醺的兄长锁在床柱旁,面上冷沉嫉妒,一手拿起解酒的凉茶,抿了一口,吻过谢慈的唇,渡了过去。
谢慈迷茫的看着他,眼中依然没有他的身影。
没有就再抿一口,接吻,渡茶。
还是没有。
再吻。
唇齿间愈发艳红,潮湿的水汽蒙在两人亲密接触的皮肉间。
许久,谢池的额头轻轻抵在谢慈的额前,他的眼睑一片通红,压着嗓子颤声道:“我是谁?”
“谢慈,我问你,我是谁?”
谢慈确实清醒了,只是他眼中全然是茫然,当他意识到谢池在做什么时,那一片水光可怜的迷茫彻底变为惊惧。
谢池突然觉得极为快意,就该这样,早该这样了。
多少年了,求不得,辗转反侧,有阵子他就差拿链子锁住自己了。
谢慈是他的心瘾,戒不掉。
谢池潮湿的呼吸停在谢慈的耳畔,轻轻道:“兄长,那小侍卫可不是沈棠之,而是我谢池。”
“很失望吗?兄长勾引池的样子,当真美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