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是……在国外练赛车伤的吗?」
「嗯。」
她能猜到,时今衍不意外,毕竟那时新闻满天飞,至今京市还有些人喜欢明夸暗讽地说些有的没的。她毕竟也是圈子里的人,加之两人结婚这麽久,她知道这些,并非难事。
「疼吗?」
她又问同样的话。
这次,时今衍微敛着眼睑。
默了须臾,喉间溢出声极轻的轻「嗯……」
疼啊,怎麽会不疼。
可比起四肢百骸的痛感,更痛的是他被迫无期限远离赛车这项运动。
他不甘。
若是在比赛场上落败,他认。
但这算什麽?
直接被取消终身资格吗?
这段过往,终究是时今衍心底的那根刺。
但凡忆起,浑身都在镇痛。
无形的伤最为磨人。
小心翼翼抵在胸膛的素手大概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缓缓下落,绕过他的腰身,圈至他背後,一如他刚刚安慰她的笨拙模样,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脊。
与之一起钻入鼻腔的好闻馨香仿若都在告诉他:「没事的。」
时今衍彻底垂首,下颚仅隔着薄薄的针织布料搭在她肩上。
细微的一个动作,顷刻将两人的距离拉到前所未有的距离。
心的距离也在悄然间渐近。
「时今衍……」
她小声唤他。
「嗯?」
「能和我说说当时的经过吗?」
「下次吧。」时今衍柔柔抚了抚她脑後长发,「今天哭成这样,再说怕是又得哭了。」
理智逐渐回笼,沈筠娆有些难为情的轻声咕哝,「不会了。」
「总归……」时今衍言简意赅,「当时有个同行的朋友,多亏了他。」
「那他呢?还好吗?」
时今衍眸光渐沉,仍是那声好似波澜不惊的轻「嗯」後,他反问:「你呢?头上的伤怎麽来的?」
沈筠娆偏了偏头,瞧向远离他面庞的那侧。
这麽和他聊天,她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跃出,她活学活用的回道:「我也下次告诉你。」
时今衍轻笑,「行,什麽时候愿意说都行,只要别委屈了自己。」
两人仍旧这麽密不可分地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