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了,是我考虑不周。」鲁正海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侍卫替马倏去下蒙眼?的麻布,继而说?道?,「倏儿也累了,先回营地休息,好好洗个热水澡,在那帐子里关着这麽久,真成臭小子了。」
鲁正海强颜欢笑,佯装一副知心大伯父的样子令马倏觉得好笑,可马倏知道?,他?不能表露太多,如今俩人的关系十分微妙。
於马倏而言,他?早已看透了鲁正海和鲁证这次的勾当,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努力思考着,作为一个依旧效忠於鲁正海的毛头小子在此种情境下应该作何反应。
委屈!对!就是委屈!
所以他?得演,演出?一种被鲁正海摆弄又忽视的委屈,他?的情绪越是饱满,越是能让鲁正海相信,他?只是觉得自?己被利用了,好好哄哄自然还是会为鲁正海卖命。
这就是他?刚刚为何表现得如此阴阳怪气。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听到鲁正海让自?己洗澡,马倏喉咙一滚,微微偏头,憋出?一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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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倏没有回自?己原本住的营帐,他?被鲁正海安排到了别处,甚至都没有让他?见到自?己的姑父和姑姑,马倏清楚得很,他?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四周都有人把守,甚至他?想出?去放个水,都被人递进来一个尿壶。
「副将还是在帐里?方便吧,外头人多口杂,副将需要休息。」
好一个休息,马倏刚洗完澡,他?闻着身上的皂荚味儿,难得的乾净的味道?,和这些天?被关起?来的扑鼻尿骚味完全不同?,好闻的味道?能帮助他?思考,他?现下最担心的一个问题不过是□□还活着吗?
第134章「娘娘,时候到了,若想回昆……
马倏没办法公开打听?,可是从他?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这把?让自己暴露的火一定不是贸然起来?的,尤其是这外面的动静,人?来?人?往,还有兵刃碰撞的声音,簌簌翻弄帐篷的声音,不像是在训练,倒像是在找什麽人?。
马倏被囚禁了许久,气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整日的蒙眼让他?的听?觉无比灵敏,尤其是如今吃了饮食,有了些精神,马倏在营帐里索性盘腿静坐,光是靠着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声响。
他?倒是静坐了,有人?却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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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纹看着镜内的情景,气得?跺脚:「他?倒是一点不担心之前见?过面的女子,我就说吧,就说这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什麽情劫,不过是受些男人?给的窝囊气罢了。」
司命瞧着倒是淡定,反倒是用?安慰的口气对?着祝知纹:「风神本就是为了让娘娘早日回来?,早受些磨难,岂不是早些回来?,若非风神从中干预,本来?娘娘在京城就可以受情劫的,如今却熬到了西南这湿热的地方受难。」
祝知纹还想辩解,司命却又乘胜追击:「本来?来?也就来?了吧,本来?在流民营里都被抓了,这事儿也能了了,可风神非得?安排一个?姓贾的去救她,这下好了,全乱套了,整个?大宋的局势都乱了。」
司命挥笔,似要用?手中的判笔改些什麽,祝知纹一把?握住司命手腕,司命年纪大了,握笔的手跟着一颤,手中判笔落在镜上,抖下好大一滴墨痕,瞬间浸润进?了镜内,司命脸色大变,拼了老命甩开祝知纹的手,骂道:「人?人?都希望娘娘回来?,风神希望,老朽也是希望,可风神关心则乱,殊不知要娘娘快些回来?,便是要多受些苦难才是,明?明?只是下去受情劫的,可风神再?三阻拦,如今马倏和□□二人?本该是能到生死相许的份上了,可偏偏,竟滋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乱套了,全乱套了,老朽再?不改本子,娘娘怕是几世轮回都回不来?了。」
祝知纹还想多问,却瞧着那滴入镜内的墨痕竟隐隐闪出些光彩,祝知纹手中法器不过手中一柄金瑶给的短刀,不懂这些门门绕绕,喉咙滚出几声嘶哑:「这墨是什麽?娘娘会如何?」
司命没心思管祝知纹这个?捣蛋鬼,他?奋笔疾书,一手持笔,一手拦着祝知纹,若是硬碰硬,司命必然不是祝知纹的对?手,可祝知纹失礼在先,瞧着司命也是真心为娘娘着急,祝知纹且就默认了司命一顿操作。
半晌,司命双手合十,低声嘀咕了一句:「娘娘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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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时候到了,若想回昆仑,务必让这具肉身死在当?晚。」
「娘娘,三月之期快到了,若是天亮之际,这具肉身未灭,玄女必会想办法锁住您在昆仑的真身,到时候,回天无力。」
「娘娘,务必醒来?,您是昆仑的山神,您是开天辟地的人?物,您不再?是长安长乐坊铁家二女儿。」
「娘娘,老朽司命是豁出性命为您改写的簿子,您只需要让这具肉身死在天亮之前,您在凡间的一切经历,老朽自会用?半生气力为您改写,届时,您依旧是渡过情劫的昆仑山神,至於这欠下的情丝,只要娘娘之後不对?任何人?动情,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娘娘,您可听?到了?」
□□豁然睁开眼,她看着头顶布满灰尘的房梁,明?明?是夏末,可她背後的凉意却一阵一阵的,她听?到了什麽?那是什麽声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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