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这里?」
我一听声音,果然是她,只是与往常不同,她孤身一人。
还没等我回答,她侧身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中明白三分,对我厉声道:「跟我走。」
我自然不能反抗,跟在她身後,回到王妃寝殿。殿中燃着几根蜡烛,金灿灿的光摇曳个不停。
「你受伤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闻声一看,血水已经干了,红色的血痂布满了肩头,我刚想用手去碰。
「别动!」她走过来,将我的手攥住,让我坐在一边的木椅上,我照做,静静地看着烛光在黑夜里闪烁。
她拿出一个木箱,坐在烛台的另一侧,烛光恰好挡在她的眉心。
她很是干练利落的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很多大小不一的瓷瓶,从腰间取出一条绣着梅花的手帕,浸满了药水。
「把衣服敞开。」
我听见这话下意识的垂下头,作出谄媚的表情,连自己也愣了一下,我用馀光瞥见她抬眸看了一眼我,心中有些慌张,恨不得那簇烛光蔓延开来,可以遮住我的脸。
我将胸前的扣子解开,伤口粘连处隐隐作痛,王妃从烛光那边走过来,我感到什麽东西覆盖在了肩上,一阵刺痛过後,她收起手帕,放在案上。
我看着那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沾满了血,对她说:「多谢王妃,这手帕我洗完带回来。」
她不作声地将箱子收好,半天才抬起眼眸,带着些笑意:「不用。」
我有些不自在,寝殿里一片静谧,王妃一把将我褪到腰上的衣服扯到一边,对我说:「今晚,不用走了。」
接着,我揽上她的腰,半推半就地扑进纱层里,分不清是她衣衫的纱层还是飘摇在床上的纱帐。
那天晚上,也许是流血太多的缘故,只觉得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往日的羞耻消去半分,竟然生出一些怜爱。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看着凌乱的床榻,背後深感酸痛。王妃已经离开不知去向了,我缓缓坐起身,穿好了衣服。
走之前,我带上了那个沾满血渍的手帕。
四
我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开心。
包括王妃和亲王。
後院里这些每天吵着嚷着要见王妃的人自是不安好心,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看不起他们。
越是对他们这样,我的心就越复杂越狰狞,虎符的下落一点都没有推进,我时常苦恼着。
至於亲王,除了那晚见他一面後,我与他再没有见过面。
一开始,我认为他就是个窝囊的酒囊饭桶,沉迷美色不能自拔,竟然容忍自己的夫人这样败坏亲王府的名声。
後来,我才知道,他那是不屑。
我也是听後院里的七嘴八舌的谈论中知道的,在王妃之前,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名叫汤和的助亲王拿下虎符,条件是让亲王把她娶进府,两个人经过重重磨难取得胜利,亲王也深深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