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儿却动也不动,忽的说:「殿下买这麽多男儿家喜爱的零嘴,是要做什麽吗?」他羞答答丶娇滴滴地望着叶昕,「奴是男子,若是关於男子的事,奴应当能为殿下出一份力。」
叶昕头还晕着,心里有点不受控制的躁意,听他捏着嗓子说话愈发烦躁,张口就想喊他滚出去。
可她倏地想到了南羽白,喉咙里正欲吐出的字眼就又咽了回去,「确实是你们男人的事,」她罕见的跟旁人多说了点话,想了想,说,「平时都喜欢做什麽?」
周桐担忧地看了周兰儿一眼,却又不敢阻拦叶昕问话,只能先行离开。
与周桐的担忧不同,周兰儿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按捺住兴奋到几近发抖的声音,「奴平时喜欢绣花丶裁衣丶做菜。。。。。。」
叶昕听得微微蹙起眉,「有没有其他的?」这些事都不能为她跟南羽白创造相处空间。
暂且不论别的,身为妻主,她有责任陪她的夫郎一起去做对方喜欢做的事。
何况她现在也需要同南羽白的关系再亲近些。
她说:「比如出门,你们喜欢出去做什麽?」
「身为男子是不能独自出门的,」周兰儿说,「所以娘亲会带奴去街上买奴喜欢的胭脂水粉丶布匹丶发饰,偶尔有一些活动,像逛庙会丶拜神之类,娘亲也会带上我。还有。。。。。。」
他声音越来越小,羞得完全不敢去看叶昕,「还有一些节日,比如花灯节。。。。。。」
花灯节。
叶昕从记忆深处找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专为年轻的未婚男女准备。节日当晚女人男人均可独自出门。
男子需随身携带绣有自己名字的手帕丶荷包等体现自己绣工精湛的小物品,女子也需携带刻有独特记号的玉佩丶发簪等物,如果两人看对眼,就可以互相赠送物品,逛街聊天,而最重要的事就是相约到东凰湖边放花灯。如果写有两人名字的花灯飘到湖中央後还没沉没,就意味着河神认可了这段有情人的姻缘。
等节日结束後,双方长辈互相登门。然後合八字,定婚期。
这确实是个好节日。
问题是花灯节要在五个月後才举办。
叶昕:「。。。。。。」
醒酒汤还是有点作用的,她懒洋洋地起身,拎起身边各式各样的甜品盒子,对周兰儿道,「你先下去吧。」
周兰儿深觉见好就收,喜不自禁地退下了。
府中从未有小侍敢跟五殿下搭话,也从未有小侍能跟五殿下搭上话,他却做到了。
从前周桐只让他在厨房角落打杂,不肯让他接近府中任何人任何事,出入都是走王府侧门,吃住都是在府外。
今日是他偶然第一次见到五殿下,本来十分害怕,却没想到五殿下是这样好看又好说话的人。
。。。。。。
周兰儿退下後,花园便空无一人了。叶昕放话自己要在花园休息,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转身就朝京郊的府邸飞去。
昨夜虽是喂南羽白喝了两遍药,但谢蕴之一共给南羽白开了三剂药,每剂各熬两遍,早晚各服一次。
昏迷的时候灌药当然方便,可如今人已经清醒了,那样苦的药,南羽白怕是喝不下去的。
*
叶昕本就在王府花园里躺了好一会儿,加上等周桐外出买甜食,一路紧赶慢赶,来到京郊时已是晌午。
日头高悬,天空青蓝。
叶昕进了院子,将甜食全部交到红菱手上,听对方汇报完上午的情况,她没进屋见南羽白,反而从院子後门出去,去了位於府邸後方的水榭。
此处府邸建在郊区,也在山脚,山脚有一方由山上溪流汇聚而成的湖泊,原主依着那群幕客所言,在湖上简单修建了一处水榭。
水榭里,早有小侍守在小火炉旁,烹茶焚香。林木参差,花木扶疏,湖面波光粼粼。
主座空悬,微风拂过,垂落座前的蚕丝帘幕也轻轻摇晃。
一帘之隔,帘外两侧分设四个位子,此刻坐着三女一男。
这四人便是叶昕招揽的幕客。其中宁氏女和男子是原主招揽的人,另外两位女子,王荔和湘云,是叶昕回京後带来的下属,也是幕客。
宁诗身着月白儒袍,面容姣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才女气质舒缓宁和,赫然就是班师回朝那日倚在酒楼窗口丶夸赞五殿下神勇的女人。她安静地品茶,对王荔和湘云两个陌生人毫不好奇,没有丝毫打探的意思。
文有宁氏女,武有五皇女,举京皆知。
坐在同侧的年轻男子见她如此淡然,讥笑了一声:「宁姑娘真会装,明面上是个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是个阴险小人。」
湘云身为暗卫,成功化身一根沉默的木头,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王荔差点在塞北被叶昕弄死,来到叶昕的地盘本就战战兢兢,见两人吵架,吓得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出去。
宁诗闻言轻轻笑了起来,手中绢扇轻摇,转头看他,施施然说,「云公子怎麽这般诽谤我?」
云殊身穿乾净利落的窄袖长衫,脸上未施脂粉,束了低马尾,看上去清清爽爽,「我说的不对?」他轻哼了声,泛着冷意,「正人君子今天去南府做什麽了?以大义凛然救南羽璃脱离水火之名,行偷梁换柱之实?」
「这是殿下吩咐的,我听命照做就是。」
「你不是谋士吗,不会劝谏吗?任由叶。。。。。。」云殊顿了顿,「任由殿下胡闹?」<="<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