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南羽白的一切她都想亲力亲为。
反观叶昕,送来南府的东西可谓少的可怜,比起叶依澜送的聘礼,她不过是给了最基础的皇女正君所需的配置——一箱金玉珠宝,一箱锦衣华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规规矩矩,全然按标准行事。但比起叶依澜的大手笔,却显得格外寒酸。
而且不知道为什麽,她甚至还让绣娘做出了一件和叶依澜送去南府的婚服极其相似的嫁衣,用料丶针线都相差无几,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同。
南收帆只当叶昕是为了挑衅叶依澜。
如同娶夫也要跟叶依澜一样,要娶她南家的儿子,都是为了挑衅叶依澜。
南羽璃丢金镯的事石沉大海,像从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下人都守口如瓶,南明和南收帆也都被瞒得死紧,谁也不知道。所有人都默认青萍这个人没了,但没了就没了,仅此而已,谁也不好奇他是怎麽没的丶去哪里了。
同样,也没人关注南羽白究竟是不是生过病,病好了没有。
邱巧灵连夜指了一个新的小侍来服侍南羽白。
南羽白也不推辞,他确实需要有人帮他做些事情,比如挽发髻丶去厨房取饭菜等等。
这些事从前是青萍帮他做的。
新来的小侍名唤青荷,南羽白跟南收帆说他要到外面走走,南明不同意,但南收帆罕见的帮他扛下南明的怒火,同意他出门去玩。
可一般未婚男子不能独自出门,尤以莲在这个时候自告奋勇地说可以跟他一起,南收帆想了想,索性就让青荷和尤以莲一同陪南羽白出门了。
南羽白推脱不得,只得同意。
尤以莲的身段很好,他原来是个唱戏的伶人,举手投足间比普通男子多一分优雅的馀韵,如今年过三十,未生一子,身材倒是保持的很好,风韵犹存。他虽长相只有中等,但等到化完戏装丶穿上戏服,整个人便美得熠熠生辉,唱起戏时歌喉优美,一颦一笑更是美得能勾人摄魄似的。
也正因此,南收帆一次做生意时,才被戏台上的尤以莲勾住了,後来更是为他赎了身,给他买了个两进两出的宅子养胎。
可惜的是,入府後他的孩子被邱巧灵害死了。
街上熙熙攘攘,卖货郎吆喝声不断,白天的时候京城越发热闹,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尤以莲带着他到一个小摊贩跟前,仔细挑选胭脂和唇脂的颜色。
「出来走走,就该有个好心情才是,」尤以莲用尾指勾起一点胭脂,在自己的手背上涂抹试色,他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南羽白,笑眯眯地说,「你母亲好不容易放你我出府一趟,就该好好享受。」
说着,他将手上那盒胭脂递给南羽白,大方地说,「喏,这是我最心水的一盒脂粉,颜色浅但细腻,抹上脸显得肌肤透亮,水嫩得像出水的芙蓉,送你了。」
少年垂下那截白皙细长的天鹅脖颈,如蝶翅般的睫毛遮住温润的眼,他肤色冷白,眉眼俊秀漂亮,回话时显得乖顺又有礼貌,「谢谢小爹。」
「不必跟我客气,」尤以莲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大方地给了小贩一锭银子,「以後小爹啊,估计要靠你了。」
南羽白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尤以莲转头就支使青荷去华环阁买糕点,「你去慢慢排队,随便买几样会来就好。」
青荷自然不敢不应,「是,」他的声音透着股无措,眼珠子却活泛地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那。。。。。。等奴买完糕点,到哪里找二位主子?」
尤以莲冷笑一声,「等你买到了再说。你要是现在还不去排队,说不准等会儿你的两个主子还要亲自去华环阁等你!」
青荷无法,只能低声应「是」,转身赶紧去了。
南羽白怔了怔,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尤以莲似的,「你……」
「以为我跟青荷一样,都是来监视你的?」尤以莲挑眉一笑,眉眼间都是成熟的昳丽风韵。
南羽白谨慎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麽谨慎,」尤以莲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人流拥挤,拉着他的时候像坚定的一道牵引力,正确引导他的方向,尽管不知要带他去往何处,「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我除了对你冷淡点,可曾害过你?那些害你的手段,哪一件不是邱巧灵和南羽璃做的?」
南羽白不置可否。
尤以莲确实没害过他,但他跟尤以莲之间也没什麽交集,他没道理帮他支开青荷。
……可他实在太想见到女君了。
湘云告诉他,只要想办法出府就有可能见到女君。
南羽白不愿再沉默下去。
沉默能谨慎地自保,却不能让他见到女君。
他想了想,索性主动出击,他试探性地问:「你为什麽帮我支开青荷?」总归,尤以莲自己都坦言青莲是邱巧灵派来监视他的了。「……你呢,你是不是也是来监视我的?」
尤以莲瞥了他一眼,风情万千,「我要是监视你的,你连南府的大门都出不去。我但凡有点坏心眼,再说点什麽坏话,南收帆她就不会让你出门。」他顿了顿,仔细解释道,「既是帮你支开青荷,我就不可能是来监视你的。放心吧,我被你家女君收买了。」
他笑眯眯的,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专门帮你俩这对小情人儿见面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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