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冷笑一声,凑到门口大声说:「让她们随便听随便说!也不知道丢脸的是谁!」
郭氏隐隐约约听见了黄鹂的嘲讽,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两手紧紧扯着丝绸帕子,对着跪在面前的碧莲骂道:「都是你这个轻浮的小贱人,害的我今日丢了这麽大的脸面,还不自己掌嘴。」
碧莲不敢反驳,一边哭一边狠狠扇自己的脸,嘴里还呜呜咽咽的说道:「是奴婢的错,请格格息怒!」
西厢房的右次间靠近正屋的西暖阁,正在陪武氏玩双陆的大丫鬟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分心走错了位置,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格格稳得住。」
武氏不置可否的扯了一下嘴角,依旧盯着棋盘:「让她们闹去,都还年轻呐!」
傍晚,黄鹂从内膳房领膳回来,身後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拎着几个大食盒。黄鹂还说,上午送去的银子也还回来了,馨瑶听了,啧啧两声,果然四爷是这府里的风向标,不过送了个西瓜,膳房就这般好说话!
原本她是要在堂屋支上大圆桌的,後来想到白鹭她们打死也不敢和她同桌而坐,自己一个人对着一个大桌子着实无趣,是以她仍坐在右次间的罗汉床上。
白鹭在榻前摆了两个低矮的小几拼在一起,後面放上脚踏。她先把几样精致的主菜摆在榻上的炕桌上,才将剩下的菜放在小几上。馨瑶看着炕桌,不自觉的就咽了下口水。
正当中是一道火腿炖肘子,这可是个火工菜,腌得的金黄的火腿与炖的银白的猪肘子一起,酥烂软糯,咸鲜味美。另有一盘明珠豆腐,将鲜嫩的南豆腐碾成泥,加入鲜虾肉粒丶马蹄末丶姜末及面粉糊等,调以绍兴黄酒丶胡椒粉等佐料,挤成丸子下锅炸的金黄,鲜美可口。
它的左边摆着一碟子胭脂鹅脯,右边放着一碗蟹粉狮子头,再加上酸口开胃的酸笋鸡皮汤。馨瑶直想仰天长叹,怪不得後院的女人全朝着四爷使劲儿呢,天天这麽吃也太美了吧!
白鹭拿出一小壶柑橘甜酿,给她倒了一盅,笑着说:「膳房的钱公公说席面哪儿能没有酒,特地进了这壶果酒,说是用柑橘酿的,在还有个雅致的名字,叫『洞庭春色』呢!」
馨瑶美滋滋的受了,只觉得醇厚可口,余香绵长,她白瓷般的双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眼波流转间多了一丝妩媚,抿着嘴角的两颗小梨涡,笑吟吟的对着下首的人说:「跟着我你们也受了不少委屈,今日不必拘谨,快安心吃吧。」
黄鹂今日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畅快的不得了,她自来爽利泼辣,便端起自己面前盛着温水的小杯,高兴的说:「今日不过是个开始,格格的好日子还在後头呢,赶明儿生下了小阿哥,可要记得多赏我一些!」
「哈哈,好!白鹭快拿个本子给她记上!」
馨瑶痛快的闹了一晚上,第二日又恢复了以前悠闲的日子,四爷自从赏了西瓜之後再没动静,她也不在意。
小珍珠依旧不定时来找她聊八卦,辅以青雀的半吊子情报,馨瑶倒也跟着上府里的时事。
福晋的病渐渐有了起色,慢慢打点起精神来处理那个铜壶,过了几日果然查到了老何头的身上,谁知老何头竟然吊死在自己屋里……
後面的事馨瑶不得而知,待进了八月里,天气已经完全转凉,随着金菊的盛开,铜壶事件也就这样淹没在尘埃里了。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同四爷用完晚膳,一人捧着一杯香茗坐在炕上。
四爷关切道:「中秋节的事准备的如何了?你大病初愈,还要慢慢温补,不必太勉强自己。」
「多谢爷记挂,我无碍的,」福晋嘴里有一丝苦涩,「府里的日常交给李妹妹打理已是繁重,这点子事我还是能安排好的。」
四爷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若是不放心,让李氏交还帐册便是。」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福晋用茶杯挡住嘴角的一丝讥笑,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爷有日子没进後院了,也该去看看她们才是,尤其是钮祜禄氏,听说尚未承宠。」
那日发现铜壶後,她命人去仔细查这其中的前因後果,发现铜壶原本是埋在马棚里的。
而钮祜禄氏前一日刚被狗撵到马棚附近,第二日这铜壶就出现在她院子里了,弘晖之事与钮祜禄氏无关,铜壶自然不是钮祜禄氏埋的,那只能是来提醒她的,不论这女人目的如何,只当她投桃报李了。
反正爷早晚也得给钮祜禄氏体面。
四爷想起那个娇憨天真的小格格,也觉是冷落她太久了,这府里……总归还是得有一个满军旗的阿哥才行。
「爷心里有数,你早些安寝,爷书房还有事。」
第8章四爷给馨瑶的全蟹宴
四贝勒府是个长方形,在那三路五进整齐院落的东侧,有一片林子,便是贝勒府的花园,这花园修的精巧奇特,颇有江南园林的神韵,花园南端一片郁郁葱葱掩映之下,有一排清雅的房舍,正是四爷的内书房。
书房为五间正房,两边各有耳房充作茶房等,此时胤禛正坐在东次间的紫檀镶大理石的书案後,细细查看近日的邸报。
六月初,皇上带着大哥直郡王丶太子丶八贝勒丶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几位阿哥巡幸塞外,京城里面留下三贝勒和胤禛监国。
说是监国,其实每日不过去南书房点卯应事,处理些常规政务,军国大事每日仍旧快马送到皇上的行辕批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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