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舒心一笑,自嘲道:
「哪有将亲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从高楼往下眺望,下面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不缺高门大户。
其中一座轿辇绣有皇室之纹,配有白兰玉扣的,正是温皇后之子时寻夜的轿辇。
萧河不喜其人,时寻夜也是时钊寒之後,又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想与这些人再有交集,走是不好走,便准备随便找个无人的紫阁睡一晚便是。
一连推了两三间,都有人在,萧河只好再往里走些。
以至於阁子左边的挂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也尚未察觉。
随便推开其中的一间,萧河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一怔,直到声音越走越近,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
萧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再想翻窗户走人也是来不及了,时间只够他堪堪藏於屏风之後。
刚藏好,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隔着屏风,倒瞧不清楚,只见来者个子高而挺拔。
时钊寒看着桌上被动过的茶杯,以及尚有馀温的茶水,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益惟尚且不知房间里来过了人,只问道:
「殿下,您是否要沐浴?」
时钊寒的目光落在了那扇劲松屏风上,淡声道:
「嗯,去备水。」
「是。」
躲在屏风後的萧河暗叫不好,怎遇到他这个活冤家了。
第17章敛芳阁失火
益惟出去之後带上了门,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萧河突然想起,自己进门後动了桌子上的茶杯。
而这一点,恐怕那人已经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所以这才支开了益惟。
躲在屏风後的萧河不敢轻举妄动,他怕时钊寒贸然出手,很容易便落个下风。
偏偏他心里又不想和那人就这样打过照面,指不定又是一顶多大的帽子扣下来。
死缠烂打勉勉强强还行,偷窥跟踪就太难听了些吧?
正当萧河酝酿起这些心思的时候,另一边时钊寒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转头看向屏风。
萧河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两步,屏风远处看尚且瞧不出什麽端倪,但凑近了还是不行。
他的右手边就是窗户,只要不被发现,或是时钊寒也想少一事的话,他完全可以翻窗而下。
但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落衣服的衣桁偏偏就在屏风边上。
萧河屏住呼吸,盯着那人慢条斯理的将衣物摆放好,头上束发的玉带也解了,落在一旁。
随後,时钊寒背过身去,准备将素白的里衣也褪下时,萧河等不住了。
他推开窗的一小半,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立马察觉到耳畔擦过一道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