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进去。
扶光院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灯都点了起来,院门处守了三四个仆从。
云纱刚踏上台阶就被猝不及防地按住了肩膀。
管家沉声道:「抱歉了云姑娘,你不能进去。」
云纱有些懵。
「为什麽?……出什麽事了?」
「因为姑娘失责,使得公子淋雨高烧不退,如今情况十分危险,夫人和老爷大发雷霆,说若姑娘回来就将姑娘暂时看管起来明日审问,若姑娘畏罪潜逃,明日便报官。」
「……什麽?」
云纱大脑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她身体不受控地想往院子里去:「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我要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得罪了。」
管家一挥手,「关进祠堂。」
很快,云纱被粗暴地压着,扔进了杨府的旧祠堂中。
啪嗒——是落锁的声音。
云纱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方才她是被推进来的,跌坐在地上。
鸦雀无声,黑暗阴森。
树影斑驳如同鬼爪,倒映在庭前因为凉风摇晃着。
整个祠堂只有两支蜡烛幽幽燃着细小的火焰,整个祠堂几乎都笼罩在黑暗里。
她扫了眼,正中央摆了能有几十个牌位,有些不知是因为陈旧还是光照不到,显得颜色暗沉,几乎全黑,两只小小的蜡烛只能照亮三分之一的地方,所亮之处也好似蒙了层纱,叫人看不清楚。
烛光将牌位的影子拉得老长,又挤在一起,好似有几十个身着黑袍的鬼躲在暗中,不声不响地窥伺着她。
她不敢踏进去,便缩在外面院子里,坐在台阶上。
真是奇怪,外面那样闷热潮湿的天气,这里却好似开了空调一般,凉嗖嗖的。
云纱搓着手臂,在这种丝丝入骨的凉意里反倒愈发清醒。
若是往常,她一定害怕得很,虽然鬼神之说她未曾亲眼见过,但害怕是人的生理本能。
可现在,这种害怕被焦虑冲淡了不少。
她满脑子都是杨白羽,不知道他出了什麽事,为什麽会淋雨。
她真是後悔,不该任性地带他出来,若有下次,除非她能保证守在他身边,否则绝不会这样做。
她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尖锐的疼痛感提醒她,她干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她是有多没脑子才放心把杨白羽交给梁程?!
杨白羽很多年没有离开过内宅了,他与外面的世界本就有些脱节,再加上他脆弱敏感的性子……她就好像将一尊易碎的琉璃花瓶放在了人行道上,还让一个曾经打碎过琉璃的人看管。
黑沉沉的夜空中,乌云逐渐散去,三分月光从云後漏了出来,洒在庭前,映在积水上,将此方天地折射地更加清冷。
高高的围墙上似乎传来细微的动静,在这样极度安静的环境,云纱立刻就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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