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去办吧,我有事我出宫一趟。」小段从御座上下来。
「你对怀容可真大方。」不鉴叫住小段,道:「我还以为你会把怀容留在京城陪你呢。」
「怀容自己不想待在京城。」小段琢磨了一下,「陪我是什麽意思?」
「你就喜欢找这些会在你面前装可怜的跟你做朋友,」不鉴道:「怀容多好,能跟你合得来,还能跟你喝酒。」
小段看了不鉴一眼,「我不就跟他喝了一次酒嘛,酸死你得了。」
小段要往外走,不鉴道:「又去做什麽,反正怀容在宫里,你想找人玩还用出宫吗?」
小段笑嘻嘻道:「别吃醋,我跟怀容才认识几天啊,咱俩多久的交情了。」
看着拦着不让自己走的不鉴,小段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有个秘密说给你听,你听不听?」
不鉴看了小段一眼,「你能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
小段冲不鉴招手,不鉴走到小段跟前,小段告诉他,「我跟你家公子好过。」
不鉴愣了愣,「好过是。。。。。。」
「就是睡过。」
不鉴看小段,小段看不鉴。
「你——」不鉴一激动,咬到了舌头,疼着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小段哈哈大笑,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路过的人家院里透出暖黄色的光,偶尔有一两声爆竹,伴随几句狗叫,提醒着小段,快要过年了。
酒馆空无一人,因为还有一个裴再,所以门没有关。
小段站在门口望裴再,他坐在一张空桌子边,桌上有一壶酒,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裴再总是那样的神情,平静而恒远,好像他一直就坐在这里,坐了一万年。
小段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走进去,「人都走光了,你耽误掌柜的打烊了。」
裴再听到小段的声音,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忽然投入一点亮光,他身上月光凝成的冰一下子被打碎了,被从寂静渺远的地方拽回了人间。
裴再看着小段走进来,好半晌,才道:「原来等人是这种滋味,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来,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
小段穿过一张一张的桌子,一声轻笑从他喉咙里溢出来,「你才等了多久。」
裴再问小段,「那你等了多久?」
小段看了眼裴再,没有说话。
「离开京城之後,我住在附近山里的道观。」裴再忽然开口,说起他离开京城之後的事情。
小段从没听他提起那段时间的事情,他也不是很乐意听,不愿意回想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