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她的设定是无父母的贫民阶层,毫无优势。
外貌上来说,她当然不觉得自己丑但鹤野一属实是神颜无敌,也不是她自我打压,而是梳理梳理客观事实让鹤野一冷静下。她不希望有一天喜欢过她的人觉得曾经喜欢她是一种错误,那样她自己都得难受。
鹤野一敏感的听出她的意思,神色一暗。
虽然早就知道鹿文贝对他已无意,可亲口听到鹤野一难免低落。
他垂下头,低声道:「不是的。」
什麽?
见鹤野一走向天台的边缘,鹿文贝立即紧张的跟了上去。
正值休息时间,教学楼下的学生们欢乐打闹,隐约能听到声音但这麽高的距离并听不真切,鹤野一的银色长发被风吹了起来,连袖子也鼓鼓囊囊的,他仰头望着天空,视线仿佛穿过云层落在後面。
「你知道星星吗?」
他问。
鹿文贝点头。
「星星说到底不过是石头,我们看到的是它反射太阳的光。」他长睫微颤,慢慢诉说道:「冰冷丶凹凸不平丶遥远的石头是值得喜欢的吗?是的,我还是喜欢星星,在我眼里她就是发着光的星星而不是石头。」
鹿文贝就是他的那颗星星。
就算她再普通,在他的眼里心里都闪闪发光。
闻言,鹿文贝脸红了。
告白听过但这麽动人深情的告白让她有些无措有些感动,一瞬间她撇开头,不敢跟鹤野一亮晶晶的眼睛对视。
鹤野一鼓足勇气说完後,才发觉手心紧张的出汗了,他也跟着撇开头,看向和鹿文贝相反的方向,银发下藏着两只通红的耳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两人沉默了几秒,鹤野一轻咳一声,稳住声线换个话题,「假期我父亲关了我三天。」
鹤野一把那几天的事也告诉了鹿文贝。
「什麽?」那糟老头子可没说这事,鹿文贝跳了起来,情绪瞬间从羞赧变成愤怒,说道:「他怎麽能这样,就算是父亲也不能非法囚禁,这算是犯罪,这也太过分了!」动用自己的权威压迫子女,简直是在她的雷区蹦迪。
摇摇头,鹤野一说道:「我爸他也是年少成名,但手受过伤提笔久了就会隐痛,因此他始终无法成为顶尖书法家,所以他一直把所有期望都放在我身上,规划我的人生。」他背靠着墙壁,双眼透露着迷茫,「我喜欢画画,所以从未想过反抗他,直到这次,我在反思我究竟想拥有什麽样的人生。」
「登上艺术殿堂,开画廊办画展,还是卖出几亿的画作?」
银发微动,他伸出手臂,想要触摸天空。
「我只是想画画,仅此而已。」
见鹿文贝听的认真,他微微一笑,「而且我也想知道不凭藉他的力量,我能走多远,听起来是不是很幼稚。」
「不会。」鹿文贝觉得这样超级酷,「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啊。」
叛逆不正是学生的特权吗?向父母的金钱低头那是接受了社会毒打的成年社畜行为,无论是兽人还是人都只能活一次,当然可劲折腾。
「是吗?」
有她的支持,鹤野一瞬间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