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铭把朵朵抱起来,随手也拿了一个背篓。
安琳也没有再说什么,扛起一把锄头跟在后面。
花生地靠近山脚,是沙土,适合种花生,花生是山口村不多的经济作物,也是他们的重要收入来源。
勤劳的人们多数都是这样,吃完饭后又到地里干活。
见到夏亦铭抱着朵朵,和安琳一起,村民们都很惊讶。
“哟!夏大老板,今天亲自下地干活了。”
“赌王是来视察指导的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夏酒仙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几年来,夏亦铭除了打牌就是吃喝,最忙的时候,他都没有下地干过活,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
村民们并不给他好脸色,激进一点的完全是揶揄,嘲讽。
要想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唯有自己改变,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苍白的解释或者标榜,毫无用处,别人最多不说你。
夏亦铭也知道,这些村民只是恨自己不务正业,也没有其他的恶意,所以他也不生气,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作为重生之人,意识比他们要前很多,对于这样的冷嘲热讽,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重生之人。
“安琳,我带朵朵去找点菌子,明天拿去青山厂试试,我看别人还很好卖的。”
花生地就在山脚下,跨过一条排水沟就能走进山林。
“里面蚊子多,朵朵就不去了。”
土地下放到户的时间还不久,人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田土的耕作上,进山捡菌子,也只是空闲时间才去。
前两天下过雨,菌子很多,不到一个小时,夏亦铭就捡了满满一背篓,主要是鸡枞和牛肝菌,都是人们很喜欢的品种。
开开心心的回到花生地,正好撞见龙江镇的花花公子赵建军,村里的混混二愣子黄大强,他们正在和安琳说着什么。
赵建军是瘦高个,戴副哈莫镜,穿件花衬衣,解开上面三个扣子,露出大大的金项链,他是丝厂厂长的儿子,也是丝厂的正式工人。
山口村有三个人让人们讨厌,另外两个就是黄大强和张华。
黄大强这人不赌,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偶尔还偷鸡摸狗。
见夏亦铭背着一背篓菌子回来,两人都惊诧了一下。
“哟,赌王今天有空啊,是体察民情还是又输光了?”
“嘿嘿,我已经不赌了。”
“哈哈,大强,你说狗能不能改掉吃屎?”
赵建军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红塔山过滤嘴,弹出一支给胡大强。
“军哥,狗改。。。改不了吃屎的。”
黄大强极为恭敬的回答,他口吃,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娶媳妇。
作为重生之人,曾经纵横捭阖商界几十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面对这样的小人物,夏亦铭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觉得他们更像个小丑。
“有些狗蹦跶不了几天了,不信走着瞧,他老子也威风不了多久。”
夏亦铭面带微笑,看着赵建军,犀利的眼神,让他不敢对视。
“你特么就一烂人,鸭子死了嘴壳子硬。”
赵建军知道夏亦铭在说自己,很是生气,觉得很没有面子。
“夏亦铭,你别不识好人心,军哥也是为安琳好。”
黄大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想在赵建军面前表现。
他的名字看起来高大威猛,其实他是一个矮小瘦弱,尖嘴猴腮的人,像只瘦猴子。
“滚蛋吧,猴子,跟着狗,永远只有吃屎,我敢保证,过不了一年,你连屎都吃不到。”
夏亦鸣不紧不慢的说,很淡定,也特别强硬,铿锵有力,丝毫不怵。
这让安琳都觉得特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