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蓁才将山寨里的孩子哄着回去跟韩泽渊读书,才忙完也不见脾气多好。
「喊什麽!」岳蓁大步从寨子里出来,「招你惹你了在这大喊大叫!你的地盘还是我的地盘啊?烦不烦?」
秦华义正辞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
「别在这里放屁!」岳蓁扫了他一眼,念着韩泽渊还在这里免费当教书先生,稍微将语气放好了些,「有事说事。」
秦华冷哼一声,问她:「是不是你下的药。」
话是问句,但从秦华口中说出来早便成了陈述的问责。
这话听在岳蓁口中,几乎要将她气笑了。
「放。他。娘。的。狗。屁!」岳蓁当即就怒了,「别在这血口喷人。」
「有证据吗你就吵吵,」岳蓁道,「别拿不住把柄就在这满嘴喷粪!」
这一个月下来,有韩泽渊在寨子里教孩子读书写字,给青年教导礼义之道,还给年迈的老人家讲传闻逸事,岳蓁算是对「朝廷全是狗官」这件事,有了少许的改观。
在这麽一个前提之下,她冲着自己这个「压寨夫人」的面子,也算是在面对秦华时大大地偃旗息鼓。
谁知这秦华不但给脸不要脸,还蹬鼻子上脸起来。
「证据?」秦华嗤笑,「我这帐子里全是证据!」
岳蓁也没落下风,两步上去就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什麽证据能这麽理直气壮。」
话说完,就有两个寨子里的杂役要上来随行。
秦华扫视了二人一眼,岳蓁当即呛声:「看什麽,你那边这麽多人,我带两个人随行又如何?谁知道你会不会算计我?」
说完岳蓁就走向营帐处。
秦华懒得与岳蓁争辩,只想让岳蓁看见他那些兄弟的惨状,好不那麽嘴硬。
「你以为我是你吗?」秦华蹙着眉「嘁」了一声,也转身走向军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人就这样你一个白眼我一个白眼的,走进了躺满了病号的帐子。
看着病恹恹一片,秦华指着里面对岳蓁道:「就在今日,军营里吃了东西的都成了这样。试问此处除了你们上游,谁还能对我们这里的水动手脚?」
岳蓁直接气笑了:「就不能是你们自己的人食材不乾净?」
「我们每日都去镇上进购上好的食材,都是当日的新鲜菜肉,」秦华道,「何来食材不乾净之说?」
岳蓁反问他:「我若是对水源动了手脚,镇上之人怎麽办?我何必为了你们害了整个镇子的人?」
话听着竟有些道理,但秦华排除了其他可能,也仅有面前这麽一个正确的解法:「那便是你派人在我军营前的水源处投了毒,又在更下游之处投了解药。」
「神经,」岳蓁当时就翻了个白眼,「你们入朝为官之人当真是想像力丰富,如此天马行空的假设都能想出来。」
见秦华咬死了她投毒,岳蓁真真是无从辩解,也不乐意再辩解什麽。
稍一思忖,她只好往前走两步,喊得大部分人都能听见:「这样,你们都觉得我让人动了手,行!那我便证明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