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我,谈蕴?”
……
我从来不知道,江荆可以在床上这么多话。
我连喘息都很困难,他却依然不知疲倦地问。疼痛让我的耐心变得少之又少,为了让他闭嘴,我故意回答:“他比你懂。”
江荆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我说,他比你更懂,怎么让我爽。”
昏暗中江荆的目光变得危险,我猜他也许是生气了,而他生气的后果,需要我来承担。
“谈蕴……”江荆声音低低的,语速很慢,“你故意这么说的,对么?”
我轻笑:“不是你想听吗?祁修宇比你年轻,比你活好,比你会照顾人……你经常让我不舒服,他不会。”
“我经常,让你不舒服?”江荆重复我的话,眼里的戾气忽然消退,变成一种阴雨天般晦涩的东西,“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经常,让你不舒服么?”
我本意只是让他闭嘴,但他好像过度理解了我的意思。
江荆垂下眼睫,安静了一会儿,俯下身来捧起我的脸:“你和别人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开心,所以你才和我分手么?”
我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
“我告诉过你的,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呵。”江荆很轻地笑了,然后忽然把我拉进怀里,用力咬住我肩膀。我吃痛轻抽一口凉气,却听他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么?”
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江荆……”
“我根本不在乎。”他说,“你是疼还是舒服,我都不在乎。”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心话,江荆忽然把我整个人捞起来,让我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仿佛一对严丝合缝的榫卯,我霎时头皮一紧,一瞬间失去所有意识。
“不、江荆……”
有泪水从我眼眶溢出,我喃喃他的名字,听起来像哭泣或求饶。
江荆捧起我的脸,缓缓亲吻我。
我尝到自己泪水的味道,咸涩中带着一点苦味,江荆却说我是有香味的,他问我,那些人是不是都喜欢我身上的香气。
我很想问他,他说的“那些人”是指谁。
再后来的事我不记得了,一阵漫长的眩晕后,我彻底失去意识,晕倒在自己家床上。
我大约有五六年没有在床上晕倒过了。
后来我在浴缸里醒了一会儿,江荆帮我洗澡,让我靠在他怀里。
我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想着第二天的工作,半阖着眼帘哑声说:“明早……记得叫我。”
江荆没听清,俯下身来靠近我的嘴巴,问:“你说什么?”
我清清喉咙,尽力让自己声音清楚:“十点之前,叫我起床。”
说完我就又闭上眼睛睡了,极度的疲倦下我没有多余精力思考江荆会不会听我的话,如果他不听,最差的结果就是章珺闯入我家,把我们两个捉奸在床。
第二天江荆没有叫我。
章珺也没有来。
我一直睡到快要中午一点,睁眼时阳光透过窗帘直射到我脸上,我几乎瞬间清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抓起旁边的手机。
预想中密密麻麻的消息和电话轰炸没有出现,手机屏幕安安静静,连章珺的消息都没有。
就在我怀疑是自己的网络或信号出了问题的时候,江荆走进来,刚洗完澡,腰上围着一块浴巾。
“你醒了。”他问,“有我能穿的衣服么?”?
我盯着江荆看了三秒,一时没反应过来:“你……?”
“今天的工作我帮你处理了。”他说,“你可以继续休息。”
“什么叫你帮我处理,我……”
“你起得来么?”江荆淡淡打断我,目光落在我的腰和腿中间。我后知后觉感到一阵酸痛,刚才一心想着工作,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不适。
我试着动了动,大腿疼得像肌肉裂开了一样,完全起不来。
江荆看我一眼,心下了然:“躺着吧。”
说完他拉开我的衣柜,从里面给自己找衣服。还好现在是冬天,我有很多版型宽松的针织衫和休闲裤他可以穿,他找出一件灰色毛衣和一条米色长裤扔在床上,然后走过来,坐在我床边,说:“躺下,我帮你揉一揉。”?
犹豫半分钟后,我听话躺回床上。
江荆:“翻身。”
“……”
我翻身趴好。
他对此经验丰富,时隔多年,手法依旧没有生疏。我渐渐放松自己的身体,余光瞥见江荆赤裸的上身,我问:“你为什么不先穿上衣服?”
江荆顿了顿,回答:“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