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从他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余斯易的接受程度比她强,没什么感觉。
至于抽烟是在初三寒假的一天晚上,梁希偷偷摸摸进了余斯易房间。
彼时他正靠在床头打游戏,听见动静,眼皮微抬,“做贼呢?”
还把房门锁了。
梁希手揣粉色兔子睡衣兜,宽大的帽子戴头上,长长的兔耳朵垂着,她走过来坐他腿旁,善解人意道:“打游戏呢,我等你打完。”
余斯易还真没管她,自顾自玩着游戏,结束后熄灭屏幕,平淡疏懒地分给她一个眼神,“我们希姐有何指教啊?”
“你想不想抽烟?”梁希没磨叽,直奔主题,从兜里掏出一根软中华,一只绿色的塑料壳打火机。
余斯易无语地看着她,“哪来的?”
“我爸烟盒到处放,我抽了一根出来,想他也不会发现。这种打火机我妈那儿多得很,我用完就放回去。”
梁希最近迷港片,里面古惑仔系列里的抽烟镜头,看一眼就忘不掉。烟这种东西对于学生时代的乖孩子来说,好比洪水猛兽,沾染不得。
可梁希的好奇心向来重。
附近巷子李家的猫生小猫那天,她都跑去看了许久。
做“坏事”的时候梁希老想拉余斯易下水,有他垫背,事情败露的话糟糕不到哪里去,还能分担点长辈怒火。
“作案”地点选在余斯易房间再合适不过,爸妈很少进来,就算有事也会敲门。
余斯易轻嗤,“小偷行径。”
梁希已经开始不怎么熟练地点火了,烟尾燃烧,白雾升腾。
葡萄酒的前车之鉴,她把烟往前递,“你先试试。”
余斯易倒没拒绝,指尖夹过来,轻咬烟嘴吸了一口,浓烈辛辣呛得他直接咳出声。
因剧烈咳嗽,脖颈部分可以看到冷白皮下明显的青色血管,平直长睫敛着,脆弱感突增。
梁希无措道:“没事吧?”
余斯易说没事。
梁希觉得他这种青涩生疏的模样是另一种味道的帅,“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余斯易嗓音微哑,“你还是别试了,很呛人。”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不试下又有点可惜。梁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冬夜十点,窗外冷风呼呼而过,天空飘起雪花,床头小灯覆下的地方暖黄轻柔。
香烟独自燃了一会儿,梁希还照葫芦画瓢地,装得几分娴熟样,把灰抖落。
余斯易透过轻薄烟雾盯着梁希含住烟嘴的动作,眉眼漆黑沉静。
比余斯易还不如,梁希呛得眼睛都湿润了。
余斯易从她指尖接过烟摁灭,视线落进她眼里浮起的盈盈碎光,“舒服了?还好奇不?”
梁希失望得不行,“大人的零食都不咋样。”
余斯易扯唇一笑,拍她脸蛋,“行了,去把窗户打开,把你身上的味道散散。”
梁希摇头,“要冷死。”
“被发现抽烟要被打死。”
客厅还有电视声,梁建康在看体育赛事。
梁希路过的时候还扯谎说自己进来和余斯易一起拼模型,梁建康一点没怀疑,其实梁希长大后没什么耐性去弄那些零散又消耗时间的东西了,也就余斯易一直喜欢。
二则一,没什么可比性,“那我还是选择冷死吧。”
走到窗口推开窗,风雪刹那间扑进来,又悄无声息融在室内。余斯易也走了过来,站在梁希身旁。
雪簌簌而下,轻缓堆积在窗台屋檐。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梁希伸手去接。
那年好大的雪,浮岭巷落雪丰厚,光秃秃的树枝挂满皓白。
隔天雪地玩耍,院坝里堆长鼻子雪人,梁希还给它系上红色围巾。之后玩起打雪仗,彼此手下毫不留情,余斯易扔出的雪球砸中梁希,一点碎雪从衣领掉进去,冷得人直打哆嗦。
梁希小跑过去扯开余斯易黑色羽绒服,用通红的手冰他。
少年缩着脖子躲,笑着求饶,“不是故意的啊。”
“等会儿请你吃炸鸡,别弄我了。”
最终梁希也没放过他。
第10章
国庆假期结束回校,紧接着就是让一众学生叫苦连天的考试。
梁希在车棚锁好单车,对赵胜宇说:“不去教室了,我们直接去考场吧,反正没一会儿就开考了。”